见何希贤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憋了半天,竟是问了这个问题。魏琪不解:
“怎么?何大人的顺天府,连个仵作都没有吗?”
“这……”何希贤啧啧两声,有些不好意思:
“实不相瞒,付大人被刺杀后,本官这里与他共事过的仵作,都吓得屁滚尿流,连夜回了乡下老家,说什么都不肯再回来验尸了。”
听闻是这个缘故,魏琪点了点头,却转而面露难色:
“神机营都是一些糙汉,末将也是……”
他这边正要表露爱莫能助的意思,却听身后那死牢中,忽地传来一声姑娘的焦急呼声:
“二哥!二哥你怎么了?”
陆挽澜本以为哥哥们只是不胜酒力醉倒,但多少应该残存些意识,可任由她呼喊摇晃,陆云帆就是一动不动,好像昏死过去一般。
再看身旁的陆云昭和陆云策,情况亦是相差无几。
她旋即就明白过来,哥哥们方才喝的酒,一定有问题!
便起身拿着那桌上酒壶,气冲冲怼在魏琪面前:“你给我二哥他们喝了什么?”
“他是,你二哥?”魏琪瞥了一眼歪倒在地的陆云帆,挑了挑眉毛,看着眼前这张怒意盈盈的小脸,瞬间怔住,“那……你是?”
今日,陆挽澜听说哥哥们被抓,便心急火燎地冲出王府,此时的装扮更是素净的不成样子。
魏琪本以为这个姑娘和那小喜一样,虽然颇有姿色,也不过是个定国府的丫头罢了,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见这小小参将竟敢如此放肆,何希贤气得险些栽个跟头,连忙抓住他手臂颤声说道:
“诶唷~魏参将诶~这是定国公陆大将军的小妹,燕王的王妃啊!”
“啊?”魏琪惊讶了半刻,旋即抱拳施礼,“原来是燕王妃,末将失礼了。”
他见陆挽澜一声不吭,又笑了两声接过酒壶放回原处:“王妃放心,这里面除了点蒙汗药之外,也没别的了。”
“你说什么?”
早就听闻陆家的这三个兄弟,出了名的闹腾。
今天若真有意外发生,魏琪是生怕这三人一惊一乍乱了他的计划,所以干脆先装作把他们打个半死,再弄晕了,倒也清净。
他见今日目的已经达成,便懒得与这女人计较,全然不理会陆挽澜的质问,转头对何希贤说道:
“末将这边确实没有仵作,只能打打下手了,咱们先去殓房吧。”
“你把解药交出来。”陆挽澜见他抬脚要走,没来得及思索,便上前抓住他甲袍。
魏琪低头看着银甲上的小手,半开玩笑道:“王妃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吗?”
“我……”被眼前的人这样一说,陆挽澜顿觉不妥,手一松,便见他笑着踏出门去。
满身银甲的魏琪,迎面便见到一个墨蓝色身影矗立在门外,他看了看那已变了形的铁门,脸上透出饶有兴趣的笑意。
听闻燕王妃身边有一个女护卫,力大无穷功夫了得,难不成就是她?
他行至迟铮身旁挥了挥手:“燕王妃的护卫果然非同一般,好腿法!好内力!我是魏琪,认识一下!”
可见这女护卫似乎是尊雕像一般,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便尬笑两声走出门去。
陆挽澜本欲追上去,教训一下这个傲慢的家伙,可竟被何希贤拦下:“燕王妃,你可有相熟的仵作呀?”
“这,本王妃怎么会和仵作相熟……”
眼见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要离自己而去,何希贤忽地跳起脚来:
“哎呀~这下官也是要为陆家几位大爷脱罪,现在找不到仵作,你们陆家、必须出一个!”
看着何大人这般为难姑娘,一旁照顾几位爷的小喜,张口便揶揄道:
“我们陆家,只有治病救人的太医,那摆弄死尸的仵作,却是找不出来的!何大人另请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