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威身形一弓,低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心口被逐渐沁湿,身形剧颤,头一歪,从赤禾刀上缓缓滑出,栽倒在地,了无生息。
竟然直接将人杀了?!
战局之外的众人, 谁都没想到,盐警们愕然,枪口一抬就是了,但徐威的三名同伴们犹然震惊不已,片刻后质问出声,
“他……你?!”
吴青耸了耸肩膀,“他主动亮刃的嘛, 刀剑无眼,一时没收住手。”
那几人还要聒噪, 吴青的暴喝直惊飞夜鸟,
“真当自己是官了?李介明那老逼登是佥事上行走,徐威是个什么狗屁官?!坐堂大爷吗?”
(坐堂:帮社职位)
被这一喝,三人呐呐说不出话来。
徐威还真不是官,最多算个官的亲信。
周围盐警们看这三人的眼神越发的锐利,徐威的同伴们个个感觉脊背发凉。
吴青满悠悠一甩刀,收刀入鞘,指头朝着哨塔上已经架枪的榷运局哨兵,看着那三人,
“干脆点认怂缴械,省得我们麻烦,你们也省得平白丢了性命。”
说完,看着众盐警, 不耐烦的摆摆手,“下次就不要放野狗进门了,哨塔上打一梭子,哪还有现在这些麻烦事?先拿下他们。”
盐警们轰然允诺, 上去就要抓住那三人。
抱臂在怀的吴青想起了什么一样, 出言询问身边的一名盐警,
“他们打着什么由头来?”
那名盐警一抱拳,“说是海哥他前几天从他们余江安保公司一个仓库里硬放走了一个老头,那老头犯了他们的规矩。”
吴青听得嗤笑一声,原来是这事。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和施大海杀分驻所所长完全是两码事。
徐威扯李介明的虎皮,但他自己就是白身,还敢主动在缉私二队前亮刃,吴青“失手”把他杀了,放平时压根没人能拿这事为难他,就算这段时间榷运局是非多,最多也就扯皮一阵。
扯皮固然很烦人。吴青嘴唇轻轻一抿。但想当人头,光有功劳不够,现在他正好缺个立威的靶子。
徐威的尸体下,湿热腥燥蔓延,从外县调来的盐警,看吴青的眼神再没有先前的些许抗拒,和其他盐警一起上去拿那三人。看样子吴青来之前,徐威等人把盐警们气得够呛。
八九把枪指着, 不是谁都有放狠话的胆气的,徐威的同伴三人一言不发, 将徐威的尸体抬离血泊,滴答滴答的声音比他们的喘气声要高,听着吴青说着要拿他们的话,心下以为是要给施大海出气,当即叫嚣道,
“施大海你们都要护,知不知他是连老爹都能卖的人,小心日后哪天把你们也给卖了!”
吴青这回懒得自己动手,手一招,“揍!”
对他们话里的东西,一点没深究的意思。
身边八九名盐警呼啦全冲了出去,其中两人还在大声的叫喊,让榷运局大门的哨兵关门。
片刻后,惨呼声响彻在了榷运局的上空,其中夹杂着骨节错位的脆声。
有吴青杀人在先,将这三人缴了械的盐警们就没想过留手,这场单方面的殴斗持续了小半个钟头。
站在原地没动的吴青摇了摇头,有时他也很难理解部分人的脑回路,落了劣势还要出言挑衅?
近夜边,榷运局大部分署员已经下班,但还有相当数量的署员被这惨叫声,引得从榷运局大楼里头探出头来在看。
榷运局的大铁门敞开,一身酒气的施大海摇摇晃晃走了进来,看着正在殴人的盐警们,明显楞了一下。
他这几日饮酒如故,和坐监之前一般无二,外人看来可能觉得他经事不改,徒显恶劣。
但他已不是年轻人,年轻人两眼带刀,经历了什么事,外表神态立刻就能显出来。
而施大海三十多,人近中年,过去的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