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泽,我想离开这里。”秦悲歌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我的身体已经无碍,带我走吧。”
符泽点了点头:“我刚才问过医生了,按照他的说法就是你血管里有一些微生物,已经清除掉了,我现在让周栓开车过来接咱们。”
说完后,符泽为秦悲歌削了个苹果问道:“你不是刚回炎黄峰没多久吗,怎么又来了。”
秦悲歌沉默了。
沉默了很久,最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符泽仔细的看着秦悲歌帅的令人发指的面孔。
这张面孔上似乎少了几分白皙而多了几分棱角。
那双眼睛,也不如之前明亮,仿佛带上了几分忧郁,那一抹浓浓化不开的忧郁,让符泽心头一疼。
符泽微微皱眉,秦悲歌到底在炎黄峰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一副死了老妈的样子?
秦悲歌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淡淡的说道:“我,有了心魔。”
“心魔?”符泽挠了挠头笑了:“我还以为是怎么了,我也有啊。”
“你也有?”秦悲歌在病床上坐了起来,望着一脸开朗笑容的符泽好奇的问道:“观你嬉笑的模样,似乎已经战胜了心魔,你的心魔是何?因何而生,因何而消?”
“房价一涨我就有心魔呗,魔的连后槽牙都上火了。”符泽摊了摊手:“房价一降下来我心魔就没了,但是不能看银行卡余额,一看又有心魔了。”
秦悲歌愣了半晌,随即才反应过来符泽实在开玩笑,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其实符泽还真就不是开玩笑,他觉得自己最大的心魔就是万恶的房地产开发商了和从炒房客了。
都说穷不过三代,符泽也算是明白了。
买不起房子就没对象,没对象就生不了孩子,生不了孩子就断子绝孙,别说穷不过三代了,下一代都够呛能出生。
“彼心魔,非此心魔。”双目无神的秦悲歌,幽幽的说道:“仇恨新、贪念、妄念、执念、怨念,都属心魔,心魔可以一直存在,也可以突然产生,可隐匿,可成长,也可吞噬本心。”
符泽似懂非懂,问道:“那你的心魔是什么?”
“正因为不知是什么,所以才会恐惧!”秦悲歌下了床,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我秦悲歌,自问心中无惧、无愧、无恶、无怨更无执,可是,却有惑,或许这惑,便是我的心魔。”
“货?啥货?”
“惑,困惑的惑!”
“那这惑是啥意思?”
“不知。”
“不知你还说个什么玩意。”符泽翻了个白眼,吭哧吭哧的啃了两口苹果,随即全吐了出来。
怪不得两块五一斤,真特么酸!
“我说的不知,不是我不晓得我为何而惑。”秦悲歌摇头苦笑道:“而是这所谓的惑,是对一切的一切,充满了怀疑,不知何为真,何为假!”
“哦……”符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秦悲歌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最近他一直研究圣徒秘社,甚至近距离听蒙龙婆乱忽悠一通,对这种事还算有点心得。
嘿嘿一笑,符泽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信仰崩塌了?就是以前你认为对的事,现在却怀疑是错的,是这个意思不。”
秦悲歌闻言一愣,随即一副不太确定的样子说道:“或许如你所说吧。”
“哎呀我去,那就是信仰崩塌了呗,说的云里雾里的。”符泽将苹果扔到了垃圾桶里,拖着凳子坐在了秦悲歌面前,正儿八经的说道:“每一次信仰崩塌时,都是重聚更多信仰的机会,阿门!”
“重聚更多信仰?”秦悲歌面色莫名的望着符泽,总觉得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呢。
“明白了吗?”
秦悲歌思索了片刻,最终坚定的……摇了摇头,表示根本不懂符泽在那胡说八道什么。
符泽叹了口气,要不说秦悲歌就是裤裆撒盐闲的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