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火盆里的纸张燃尽,陆忠这才起身拱手。
“老爷,关于陆府的重建和……”
“忠伯。”
陆梧笑着开口,打断了陆忠,
“这些事情你决定就行了。”
烧房子的时候是爽,但建房子就很麻烦了。
陆忠欲言又止,恰巧这时陆青平步履匆匆的跑进了院落。
他站在门口,收伞看着屋内,没有闯进去。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进来说吧!”
陆青平闻言,踏进了屋中,对我拱手行礼后,方才开口说道,
“老爷,有一大批人突然涌进食楼,七八个人一桌,只是点了些简单的下酒菜,然后就拉着跑堂的开始问东问西,让一些原本想要吃饭的食客无处落座。”
陆梧视线看向陆忠。
陆忠立马拱手,
“老爷,我这就去处理。”
说完,这位勤勤恳恳的老管家便低着头,转身走出了房间。
“老爷,青平告退!”
陆青平赶紧又施一礼,转身小跑跟上了父亲。
陆梧又重新拿起毛笔,开始默写仙法。
……
大雨连下了三天,之后又连续放晴了三天,郡城的气象这才恢复了正常。
这六天里,陆梧收到了一箩筐的拜帖,其中大多为本地豪族投递的,小部分则是北城府衙那边的。
本地豪族投递的拜帖,陆梧选择性的见了一些,北城那边,则是只见了郡守刘诚、工造司的副总督造随文玉,以及据说是在州城府衙任职的三境武者杨嗔。
郡守刘诚自不必多说,陆家还要在杨昌郡立足呢。
工造司的随文玉一直都有着一份“情谊”在,而且陆府的重建也离不开他们。
至于见杨嗔,存粹是好奇州城惠山书院那边发生的事。
结果嘛,杨嗔坦诚表示有些机密不能多言,但也挑了些能说的说。
陆梧将他说的与自己的猜测结合了一下,便大致知道了问题所在:
还是上次惠山书院学教韩之正失控遗留的祸根。
送走杨嗔的当天晚上,季磐季大天君就来拜访。
和别人不同,他没有递交拜帖,也不需要。
他是晚上来的,趁着月明星稀的夜晚,提着两个酒坛,翻墙进入了陆梧暂居西城的小院。
好巧不巧,刚好碰见陆梧正在修行。
只见他一袭素白无束腰的宽松大袖袍,披散着头发,盘坐在门口檐下,呈“仙人抱丹”之势。
一轮白色圆光悬浮在他背后,圆光内依稀有模糊的仙蟾吞月花纹正在孕育。
季磐站在墙头上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是哪家洞天的道传。
陆梧脑后的圆光缓缓隐去,睁开眼,看到站在围墙上的季大天君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笑着调侃了一句,
“哟,这不是季大天君吗!”
同时抬手对着身后屋内勾了勾手指,就见一个谷草编织的蒲团飞了出来,并排落在旁边。
季磐哈哈一笑,脚尖轻点,没有一百八也有两百斤的身子就如同一个人形气球,轻飘飘的落在廊檐之下,
“不请自来,没打扰陆大天人吧?”
“有酒就不打扰。”
“酒倒是有,你不让人整点下酒菜?”
季磐提着酒坛的手晃了晃。
陆梧抬头看了看月色,摇了摇头,
“这都几更天了,人都睡得正香呢,还是别扰人清梦,干喝吧!”
“还是个体恤下人的好老爷呢!”
季磐笑着调侃了一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蒲团上,双腿伸直,递了一个酒坛自给陆梧。
陆梧也不矫情,拍开你封,用封口的红绸子擦了擦坛口,凑过鼻子嗅了嗅,酒香浓郁醇正。
“府衙里随手提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好酒。”
季磐随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