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义。” …… 九月初五日,都中连绵数日的秋雨终于止歇。 天光放晴,风和日丽。 只是皇城景仁宫内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礼部已经拟定祭天大典的全部流程,由侍郎吴存仁总掌。九月初八日,儿臣会率领朝中文武百官去往兴梁府,在城中斋宫之内沐浴斋戒。待到九月初九日,儿臣便会前往皇陵内的祭天坛完成大典仪式。”刘贤不疾不徐地说着。 吴太后静静地听着,微笑道:“如此便好,皇帝费心了。” 不知为何,刘贤总觉得母后的笑容略显陌生,不似以往那般亲切。沉默片刻之后,他恭敬地说道:“此番祭天乃是告慰大梁历代先祖,毕竟收复南境故土是一件值得普天同庆的喜事,因此儿臣想着,母后是否愿意同去?” 吴太后微微一怔,随即摇头道:“皇帝纯孝之心,哀家自然懂得,但是天家行事最重规矩,从未听过宫中妇人随行祭天的旧例。” 刘贤还要再劝,吴太后却话锋一转道:“贤儿此番离京,身边的护卫可安排妥当了?” 刘贤便答道:“回母后,已经安排好了,由河间侯李訾亲率三千禁军随行,京军北营一部负责外围警戒。至于京都守备师,儿臣思量过后觉得不必兴师动众,他们只需要镇守京都即可。” 吴太后淡淡道:“京军北营?” 刘贤状若无意地问道:“母后莫非觉得不妥?” 吴太后微笑道:“怎会不妥?北营乃是晋王一手带出来的精锐铁军,素来忠心耿耿不惧生死,这自然是最妥帖的安排。不过哀家怎么听说,前段时间北营那个泰安卫派出近半步卒去往首阳山?” 刘贤释然道:“晋王已经同儿臣说过此事,因为首阳山矿场那边在研究一些非常重要的技术,为了避免被贼人破坏,因此特地让北营抽调一部分将士去那里,只是临时保护而已。” 吴太后点点头,随即直视着他的双眼地说道:“贤儿,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应明白自己的皇帝身份。先帝将这座江山交到你手里,切不可优柔过甚。” 刘贤颔首应下,然后便起身行礼告退。 待他离开之后,吴太后斜靠在软榻上,缓缓道:“你们可听明白皇帝的言下之意?” 旁边肃立的两位心腹女史尽皆摇头。 吴太后眼中浮现一抹伤感,轻叹道:“他已经不信任哀家,或者打心底里认为哀家是在挑拨他和裴越之间的关系。因此他才将守备师按在都中,只带着三千禁军随行,甚至想要让哀家同去皇陵,无非是想消弭所有的隐患,让这场祭天大典不见波澜。” 左边那位女史担忧地道:“太后娘娘,襄城侯已经接受懿旨,如果守备师不能出京……” 吴太后略显疲惫地说道:“哀家难道会让守备师直接动手杀了裴越?且不说这件事能否成功,就算能够杀死裴越也会让天家威望扫地,从此尽失民心。守备师和禁军只是后手而已,天家必须占住大义名分,如此才不会授人以柄。” 女史愈发不解。 她本以为皇太后和朝中那些重臣的想法是利用祭天大典,出其不意地铲除晋王,都中同时动手解决晋王府的势力。 如今听太后的话锋,似乎自己的想法完全错了? 吴太后意味深长地说道:“都中的这些动静怕是瞒不过裴越,否则他就不会特意去一趟西城,将那两位女子接到晋王府旁边住下。哀家知道那桩刺杀案很愚蠢,想来裴越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