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陈安不解其意,想了想答道:“前院还有四人,后宅只剩下裴太君身边的大丫鬟温玉。不过前段时间卫国公因为当年的恩情,将温玉从裴太君身边要了过去,如今她在卫国公府任后宅管事。” 范余微微皱眉道:“怎会如此?” 陈安叹道:“当年裴戎还是家主的时候,定国府如同筛子一般,銮仪卫、太史台阁甚至很多权贵府邸都在那里安插眼线。裴戎入狱那两年,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毕竟裴云只能算心狠手辣,手腕上还欠缺许多,也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撑他肃清府中。” 他起身帮范余添茶,继续说道:“两年前定远伯裴城返京后,一切都变了模样。这位大少爷以军法治家,甚至比卫国公还要严苛,定国家风可谓焕然一新。如今裴戎和裴云困居府中,即便出门也会有裴城的亲兵全程跟随。虽然裴城没有明言,但我确信銮仪卫留在定国前宅的四名探子早已为其所知,不过是给銮仪卫一个面子,没有悉数驱逐。” 范余默然不语。 裴城不是裴越,宫里无论太后还是陛下对他的观感极好,更不必说右军机萧瑾对他的赏识完全摆在明面上。 萧瑾离京之后,裴城以副帅之职暂掌京都守备师,肩负京都四城的安危,可谓位高权重。虽然定国裴家的名望被裴戎在十来年间挥霍得七七八八,可架子终究没倒,尤其是近年来裴城逐步崛起,很多世交大族又想起了当年的香火情。 如此一来,原本看似很简单的事情变得很棘手。 裴戎的死活无足轻重,相信没有多少人在意,但是此人必须死得毫无波澜。 倘若范余让麾下死士闯入定国府刺杀裴戎,那样即便是朝中一个七品小官都能看出蹊跷,裴越更不会因此甘心丁忧三年,说不定会提前引爆朝堂上的混乱。 究其原因,裴戎若是自然死亡,裴越哪怕心中喜悦也必须做出一定的表示,否则便是忤逆孝道,他这些年营造出来的形象会遭到极大的打击。反之,裴戎若是死于非命,朝野上下就会明白这是有人针对裴越,道义便会站在他那边。 一来一往,其中差别极大。 望着陷入沉默的范余,陈安回忆着他先前的言语,脑海中猛然灵光一闪,旋即难掩震惊地道:“范兄,宫里真有那样的打算?” 范余不答,幽幽问道:“裴戎这些年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陈安愈发确认自己的猜测,他斟酌着答道:“的确如此。但是说来也怪,这两年随着裴城掌控定国府,裴戎反倒硬朗了些,想来是因为裴城对其有所控制。” 范余沉吟道:“那便制造一桩意外吧。” 他抬眼盯着陈安,正色道:“这件事我会安排。既然你已猜到,我也不会隐瞒,太后娘娘确实想借助孝道的名义压制卫国公的势头。我反复思虑过,这是不伤害国朝根基的最佳选择,卫国公就算丁忧三年,以他如今的地位和名望,保全自身轻而易举。对于陛下而言,有这三年的时间作为缓冲,足以收拢权柄制衡各方。” 陈安点点头,问道:“敢问范兄,是否需要銮仪卫从旁协助?” 范余摇头道:“不必。今日你我所言,请勿让第三人知晓。” 陈安应道:“愚弟明白。” 范余起身告辞,临行前忽然说道:“那个名叫温玉的丫鬟,这段时间是否向你传递过卫国公府内的情报?” 陈安谨慎地答道:“有过两次,皆与卫国公无关,只是后宅妇人的日常所为。” 范余目光幽深,提醒道:“裴越从来不会将无法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