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领神会地道:“如此说来,我们那位年轻的国公爷早就有了万全之策。” 陈桓侧身道:“请。” 两人步入书房,外面亲卫重重戒严。 屋内烛光明亮,只闻低语之声。 …… 千里之外,大梁京都。 清晨的阳光唤醒大地,城内各处逐渐人声鼎沸。 皇城景仁宫中,吴太后坐在窗前,两名贴身宫女正在为她梳妆。 珠帘外面,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垂首禀报道:“启奏太后,西军接连取得大捷。左军机谷梁在虎尾原之战后,又在古平军镇西面会战西吴名将周德威统领的六万大军,凭借藏锋卫的奇兵出击,一举击溃周德威的部属,吴军仅有两万余人逃回去。虽然此战还不至于让西吴伤筋动骨,但敌军的士气已然大受打击。” 吴太后沉默片刻,缓缓道:“也就是说,我朝西军必胜?” 男子不疾不徐地道:“只能说我军占据一定的优势,但西吴各路主力仍在,安阳龙骑更是不容小觑。野外决战,西吴的重装骑兵很难应对,关键在于左军机是否有破解之法。” 吴太后望着铜镜中的女子,虽然保养得体但早已掩盖不住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抬手阻止宫女的动作,继而道:“谷梁这一仗过后若是能活下来,即便离开西府也会成为朝堂上不容忽视的力量。如今裴越大权在握声势喧天,倘若谷梁再携大胜之势回朝,谁能制衡那位年纪轻轻的卫国公呢?” 男子心中一紧。 身为銮仪卫暗部的主官,他当然清楚横亘在天家面前的难题。 卫国公裴越的确忠心耿耿,而且没有他坐镇西府操劳不休,后方军务的处理绝对没有可能如此高效。如今西军在谷梁的指挥下扭转局势,让双方进入一个势均力敌的状态,不单单是前线将帅和士卒的拼命,也离不开裴越在后方的禅精竭虑。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而言,裴越手中的权力实在令人难安,更何况他的岳丈也不是省油的灯。 比如……虎尾原之战的真实状况。 吴太后仿佛能猜到他的心思,话锋一转道:“哀家记得你那日说过,谷梁之所以能先声夺人,以步卒击溃西吴骑兵,仰仗的是那两种神秘的火器。” 男子面色肃穆地道:“是,太后。” 吴太后面无表情地呵了一声,缓缓道:“虽然皇帝已经命人在研究火药,但据哀家所知,朝廷这边的火药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威力,谷梁所用的火器是否向朝廷报备过?” 男子摇头道:“回太后,左军机不曾说过。” 吴太后又问道:“西境战场上出现的火器,威力与南薰殿当日震塌房屋的火药相比如何?” 男子低头答道:“虽然不知左军机拿出来的火器如何能够做到那般效用,但是单论威力的话,二者相差不远。” 吴太后眼中泛起一抹冷色,转身朝软榻走去。 她望着珠帘后的男子,幽幽道:“谷梁那边不用再查了,哀家自有打算。今日召你前来,是有另外一件事。” 男子恭敬地道:“请太后示下。” 吴太后漠然地道:“西境之战结束后,无论谷梁能否活着回来,哀家认为不能让卫国公继续留在朝堂上。” “这……”男子欲言又止,他自然完全忠于天家,可如果吴太后对裴越动了杀心,这将会动摇大梁朝廷的根基之稳固。 吴太后知道他因何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