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比王平章更强大的权臣,因而请求朕能及时限制裴越的权力。” 清河公主点头道:“这些大臣都是为陛下着想。” 刘贤“嗯”了一声,又道:“当初裴越去南朝迎亲,后来也是他护送你来到京都,想必你对他有所了解,因此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清河公主依然摇头道:“陛下,臣妾不能……” 然而这一次刘贤却很坚决,微笑道:“你我闲聊不必拘束。” 清河公主不好再推辞,思忖片刻后斟酌道:“臣妾觉得,那些大臣的担忧很有道理,权臣势大难保会生出不轨之心。只是在臣妾看来,卫国公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胸怀抱负的人,他不会做出不明智的决定。” 刘贤脸上的笑容愈发醇厚,道:“爱妃眼界高远,确非常人能比。” 清河公主微露羞意,垂首道:“陛下,臣妾见识浅薄,信口之言当不得真。另外,臣妾也觉得未雨绸缪并非坏事,想来卫国公也能理解陛下和朝臣的顾虑。” 刘贤点头应下,神色愈发欣慰。 这一夜他依旧宿在明德殿中,天光微熹之时,寝殿外传来内监小心翼翼的声音。 “陛下。” 刘贤下意识地皱眉道:“何事?” 内监吞着唾沫道:“宫外有西军信使,携大胜捷报而来。” 刘贤猛地坐起,面庞上浮现喜悦之色。 没过多久这个消息便传遍宫内,随即向四面八方飞传,沉浸在晨光中的京都仿若蛰伏的巨兽悠悠醒转。 左军机谷梁在灵州东庆府击溃西吴北路军主力骑兵,斩首俘虏合计一万五千余人。 京都震动,万民欢呼! 后宫景仁宫内,女史小心翼翼地禀报着来自西境的捷报。 吴太后坐在榻上,平静地望着挑窗外的春色,幽幽道:“知道了,下去罢。” “是,太后。”女史缓步退下。 吴太后沉默良久方轻声自语道:“棋到中盘,不知你将如何收官?” …… 遥远的西境灵州,忽如一夜春风来。 渐有大地复苏之迹象。 长弓军城以西,贝苕江畔,一行百余骑缓速游弋。 霍思齐指着西面说道:“侯爷,根据我军游骑探查得知,如今西吴北路军就在西岸百五十里处驻扎,也就是原先溪山寨所在的位置。谢林进退维谷,既不敢再度东进与我军决战,又不敢退守甘城将北线拱手让出。” 谷梁平静地道:“开战至今,西吴的粮草辎重供应还能跟得上,但是他们比我们更急,所以迟早会做出决断。依你之见,谢林是会选择孤注一掷,还是南下与中路军汇合?” 霍思齐沉吟道:“在末将看来,他或许会等待中线战局出现变化,然后大军倾力拿下固原寨。接下来无论是渡江东进,还是从固原寨南面的石桥南下,都可以摆脱眼下尴尬的局面。” “也有几分道理。” 谷梁轻舒一口气,悠悠道:“北线落败,西吴皇帝能够选择的路只有两条,要么主攻古平军镇打开灵州门户,要么撤军回朝保全实力。倘若我军过江找谢林的麻烦,他肯定会喜上眉梢。” 他微微一顿,望着霍思齐说道:“这一仗对于长弓军而言是极为严峻的考验,不知霍将军是否有信心?” 霍思齐正色道:“侯爷有命,末将定当效死,决计不会出现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