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陛下,至少眼下还不是时候。就算要打,也要先用计挑起梁国内部的纷争,然后在他们自顾不暇之时发兵东进。” 宣武帝面无表情地道:“几年前你曾反复提起此论,但是离间之术岂会轻易成功?王平章身为梁国军方第一人,筹谋多时的叛乱仅仅坚持了三四天,由此可见梁帝对于朝野上下的掌控之强。朕以前便说过,允你便宜行事,在梁国境内发展内应,到如今可有进展?” 高程微露愧色,垂首道:“臣办事不力,恳请陛下责罚!”刑 宣武帝摆摆手道:“朕说这些不是要敲打你,而是希望你能明白,吴梁之争终究要落于战场之上。” 高程行礼道:“谢陛下教导,臣明白了。” 其实他这几年并非一无所获,在梁国境内已经发展出几枚棋子,但那些棋子如何使用却是一个难题,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想到万全之策。 宣武帝放过高程,看向右侧一位中年武将问道:“镇南将军可有良策?” 满身儒雅清贵气质的张青柏变得苍老了一些,显然那场大败已经成为他的心结。 即便宣武帝主动将战败之责担了起来,对他和谢林仅仅是降爵留用,可他心里仍旧无法释怀,因为当年连裴贞都在他手里吃过亏,后来却惨败于一个年轻人之手。 他出班行礼,沉静地说道:“陛下,从王平章数日败亡便能看出,如今梁国朝堂的运转十分高效且团结,再加上解决王平章这个最大的隐患,梁国继续崛起已然是不争的事实。臣认为,必须要尽快遏制住这种势头,否则将来无人能挡梁国大军。”刑 宣武帝微微颔首,继续问道:“如何应对?” 张青柏不紧不慢地道:“王平章死后,梁国军中以谷梁和裴越这对翁婿实力最强,新君不可能不忌惮,毕竟那位太子刘贤没有他父皇的威望和手腕。故此,我们可以想尽一切办法促使梁国新君朝那对翁婿下手,只要谷梁或者裴越任何一人出事,梁国必然大乱。” 宣武帝沉吟道:“朕记得,裴越有个小妾是吴国人?” 另一边高程便应道:“陛下,那小妾名叫林疏月,乃是犯官林琪之女。” “林琪……” 宣武帝思忖片刻,缓缓道:“朕这几年无数次听过裴越这个名字,的确称得上我朝的心腹大患。这次便是他亲自将王平章枭首,由此可见他对梁帝忠心不二。高程,你拿出一个详细的章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放手去做,朕希望能够尽快看见裴越的首级,祭奠大吴战死的英魂。” “臣遵旨!”高程躬身领命。刑 宣武帝又看向张青柏道:“爱卿还有何策?” 张青柏应道:“陛下,梁国之强世人皆知,如今之计必须联手他人!” 宣武帝迟疑道:“你是说周国?” 从前魏覆灭之后的群雄并起,到近二十年间的三国鼎立,梁、吴和周之间的关系并不存在绝对的联盟和敌对,时而两国交好修复关系,时而兵戎相见血流漂杵,个中复杂程度难以言说。 吴国和周国之间因为苍梧山脉隔断大半边界,是以矛盾相对较少,过往也曾有过联手击梁之举,但是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各怀异心,等着对方与梁国拼个你死我活再渔翁得利,因此并未真正有过坚实的联盟。 张青柏点头道:“时移世易,如今不联手就会被梁国各个击破,相信那边的君臣也会明白这个道理。” 宣武帝沉默许久,最终沉声道:“准了。”刑 1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