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助。 只是恐怕连王平章也想不到,连谷梁都会插手其中。豩谷梁轻声道:“此事由沈兄费心筹谋,我只是动用一颗埋在宫里的棋子,聊胜于无罢了。”沈默云依旧保持着沉静的姿态,略有些不解地望着席先生说道:“你似乎不希望看到宫里出事。”当年裴贞被逼假死脱身,席先生的反应最为直接干脆,隐姓埋名远离朝堂,连莫蒿礼都无法请他出山。 按说今日沈、谷二人所谋之局,他应该乐见其成,而非现在这般凝重的神情。 席先生道:“我不在意皇帝的生死,可先前便同你说过,一旦皇帝出事,无论哪位皇子继位都不可能放过你这个密谍首领。暂且抛开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说,如果不杀了你,新君定然无法收服满朝文武的心。”他转而望着谷梁,轻叹道:“你们这次将越哥儿完全排除在外,有没有想过皇帝一旦身死,他会有怎样的反应?”谷梁凝眸道:“他还年轻,不明白君臣之间该如何相处。”豩席先生沉声道:“我只是担心……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沈默云起身走到桌前,为二人各斟一杯酒,微笑道:“人活于世,有些事他总得学会接受。再者我这几个月已经做了很多准备,牵连不到裴越身上。”他举起手边的杯盏,缓缓说道:“虽说弑君的罪名肯定会落在王平章头上,但如席兄所言,新君定然不会放过我。那便如此罢,毕竟我与陛下相识二十余年,终究有几分君臣情义在心中,如今他先行一步,我也不好苟且偷生。故此,二位不必再劝亦或出手施救,我意已决。”席先生和谷梁亦拿起酒杯,望着他坦然从容的神情,两人的目光复杂又感伤。 沈默云温和地道:“人生风雨路漫漫,能够与二位结识,沈某只觉不虚此行。”随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片刻过后,谷梁和席先生离开书房,沈默云走到窗边桌前坐下。豩清晨的空气沁人心脾,他似有些贪婪地深呼吸几下,眼中忽而浮现一幅略显陌生的画面。 那是在很多很多年前,一位胸怀大志的年轻书生不畏艰辛走出渝州的十万大山,遍历人间各地,最终站在京都雄伟的城门下,目光温润又坚定。 那一年,他十九岁,距今已有三十载。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沈默云喃喃自语,然后斟酒端起,望着杯中清澈的烈酒,悠悠道:“好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