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儿臣来处理,儿臣不会跟他虚与委蛇,因为他太擅长这些谋略筹算,儿臣自认不是他的对手。」 开平帝神色凝重起来,问道:「那你会 . 怎么做?」 刘贤努力平复着紧张的心情,然后坚决地说道:「真到了那个境地,儿臣会不惜一切代价,集合手中所有力量直接杀了他。」 开平帝微微一怔,眼中泛起奇异的神采。 他忽地站起身来,没有评价刘贤的回答,淡淡道:「起来罢,这么大人还时常让你母妃担心,没有孝心的糊涂东西。」 刘贤不明所以,起身之后略显茫然地问道:「父皇,那赐婚之事……」 开平帝略显不耐烦地道:「既然你非要管这件事,那么将来你负责给平阳找个好夫婿,否则朕饶不了你!」 刘贤大喜过望,这件事终于完美解决,不仅可以在裴越那里交差,还能顺势获得他全力的支持,同时也照顾到平阳的幸福,可谓皆大欢喜。 开平帝负手向外行去,嘴角泛着一抹罕见的笑意。 吴贵妃和刘贤一直送到景仁宫外,直到圣驾远去已久,母子二人才相伴折返。 …… 西城,瑞祥坊。 那处普通的民宅之中。 饭局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好在古董羹中依旧热气腾腾。 许是因为半壶烈酒下肚打开了话匣子,王平章悠然道:「其实你我都知道,甚至陛下心里也清楚,对于如今的大梁来说,任何武勋亲贵只要起了造反的心思,下场必然是身死族灭。纵然有些人戏称老夫为大梁军中第一人,可连贩夫走卒都知道,真正的第一人永远都是陛下。如襄城侯萧瑾和保定伯蔡迁等人,只是陛下摆在明面上的心腹,谁知道暗中又有多少这样的人?」 沈默云淡淡道:「魏国公何必自谦?据我所知,你在军中掌权将近三十年,布置的伏手连陛下都摸不清楚。」 王平章轻轻一笑,摇头道:「陛下这些年不断将当初赏赐给老夫的东西收回去,老夫不曾有过半句怨言,可是他对待裴越又明显不同。沈大人,请你说句公道话,单论对国朝的贡献,裴越那小子比得过老夫?」 沈默云平静地道:「中山侯不及魏国公多矣。」 王平章终于露出几分怨望之气,微微眯眼道:「陛下为何要这般厚此薄彼呢?而且老夫知道,随着裴越乖巧地靠向大皇子,陛下更不会放过老夫。只要彻底解决老夫这个军头,大梁军中将迎来一个全新的格局,一个奉天子号令为圭臬的大好格局。」 沈默云沉吟道:「既然魏国公心知肚明,为何不肯退下呢?恕我直言,你如今年过六旬,本该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何必再执着于权势之争。」 王平章笑了笑,饮下半盏烈酒,冷声道:「老夫为何要退?这荣华富贵是老夫舍生忘死、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老夫对得起陛下和大梁,得到这些尊荣理所应当。再者,老夫已经退了很多,不能再退下去了。」 沈默云幽幽一叹。 王平章缓缓道:「沈大人,丧子之仇岂能不报?」 沈默云微微低眉道:「魏国公,我的确想过要替文德报仇,不然今日不会赴约听你追忆往昔。但是你若想让沈某人做你谋逆路上的一把刀,让沈家满门加上历代先祖被钉在大梁的耻辱柱上,未免……呵呵。」 王平章不慌不忙地说道:「老夫从未想过谋逆,而且方才便说过了,如今的局势下举旗造反无疑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