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无情。」 沈淡墨眼中闪过一抹怒意。 陈希之咯咯轻笑道:「你想替裴越除掉我这个隐 患,却又害怕他因此疏远你,因为他这样的男人素来不喜欢旁人自作主张。今日你诸般言语试探,不过是想找出我的破绽,以便将来能给裴越一个交代。所谓京都第一才女,原来也会因为一个男人患得患失。」 沈淡墨平静下来,淡淡道:「你错了,我根本没想过要杀你。」 陈希之狐疑地望着她。 沈淡墨话锋一转道:「难道你觉得喜欢一个人是很可笑的事情?」 陈希之摇头道:「可笑与否并不重要,我只是感到惋惜。叶七在武道上的天赋连我都艳羡不已,而你显然极为擅长谋略之道,明明都是惊才绝艳的女子,终究囿于情爱俗套,真是无趣又乏味的故事呢。」 沈淡墨起身缓步走到书桌前,口中从容地道:「喜欢一个人并不可笑,也谈不上可惜,更不需要对方的怜悯和施舍。如你所言,我中意的人确实是裴越,但是这不意味着我的人生就将以他的喜好作为准绳,或许你永远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陈希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沈淡墨伸出白皙的手掌,按在书桌边沿,脸上浮现一抹浅淡的笑意:「喜欢只是一种纯粹的情绪,想来你从来没有经历过,所以无法懂得。」 陈希之忽然觉得这些话略显耳熟。 她终于想了起来,当初在横断山中叶七说过类似的话。转头望着那张贵气盈盈的面庞,她觉得沈淡墨和叶七就像一根树枝上的两片叶子,两人的身世、性情和行事风格截然不同,但又能完美地搭配在一起,犹如一体两面。 良久过后,陈希之沉声道:「我确实不懂,也不需要懂。」 沈淡墨不以为意:「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天来找你的确是因裴越而起,却非完全为他而来。我确实找不到你暴露自己的证据,因为这里宛如天罗地网,表面上看你没有与外界互通消息的可能性。」 下一刻,她盯着陈希之的双眸,朱唇轻启娓娓道来:「之所以不想杀你,是因为我在台阁的故纸堆中发现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永宁元年冬日,令堂的心腹带着你潜入渝州十万大山,王平章的人一路向南追击,可是最终你们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属下找遍整个渝州,都没有发现你的踪迹。」 「仁宣三年初春,你曾经在南境尧州出现过一次,后面再度隐匿了行踪。」 「仁宣九年六月,你派人前往南周联络合谋,可是你找的不是叛逃的冼春秋,却直接找上了南周镇国公方谢晓。更令人惊奇的是,方谢晓丝毫没有怀疑你的身份,派出八百精锐分批潜入大梁境内,最终进入横断山帮你操练部属。」 「如是种种,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陈希之忽地站了起来,眼中头一次出现凝重的情绪。 不待她开口回答,沈淡墨继续说道:「我不是刻意要探寻你身上的秘密,只是有些事太过诡异,所以很想找到一个答案。此前你说你是先帝与陈家家主的女儿,我不否认这个答案,然而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令堂生前不愿入宫?」 陈希之轻吸一口气,缓缓道:「入宫之后如何能继续行商贾之术?」 沈淡墨微微一笑,平静地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为何令堂生前身边最信任的丫鬟与护卫都是周人?长久以来,不光家父和我没有注意这个问题,连裴越那样心思缜密的人都忽略这个细节,或许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