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时候,大姐也拦不住我,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裴越这些话若是放在以前,裴戎肯定嗤之以鼻。然而如今听说过太多他的传闻,尤其是方才亲眼看着裴越突然之间发作,活生生将裴永年打成废人,裴戎此刻就算有再多愤怒也不敢再动。
裴云皱眉道:“老三,难道你真的不顾念一点血脉情分?”
裴越看着眉清目秀愈发有文人气质的裴云,微微撇了撇嘴。
他感慨道:“裴云,你知道吗,其实当年你是这座国公府中唯二让我有些好感的人,当然你肯定比不上大姐。不得不说,你做的这些事让我刮目相看,甚至到了眼下这个地步,你还是不忘给我下套。血脉情分?你是不是想说,我永远姓裴,身体里始终流着裴家的血,所以我今天做这些事是不孝之举,要是将太夫人气出个好歹来,你就可以发动你在翰林院结交的那些清流,用弹劾的奏章活活淹死我?”
裴云心中一沉,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发声,其实就是在等裴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样才能占据大义,用百官的愤怒彻底将裴越打下去。
裴越缓步向他走去,边走边说道:“此前我没有理会过你的阴谋算计,那是因为我能理解你的处境,裴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是终有树倒猢狲散之日,你千方百计地谋算,只是为了这座国公府的将来。当初你连自己的亲生老子都算计在内,我不知道太夫人心中是怎样想的,我倒是觉得你非常有魄力。”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裴云面前,两人迎面而立,间距不过两尺。
裴云冷笑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裴越点点头,又摇头道:“听不懂没关系,虽然你的举动有时候让我觉得恶心,可是连太夫人都能忍,我作为一个外人又有什么必要操心呢?但是,你好像不太明白,有些人是你不能算计的,哪怕你用那些可耻的大道理压在她的身上,逼她牺牲自己的人生来塑造你们裴家门楣上的光辉。”
裴云心知不妙,刚要躲避,便见裴越猛地抬起手,一个没有丝毫保留的耳光重重甩在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度之大,直接将裴云扇倒在地。
裴越望着肿起半边脸的裴云,怒道:“那个人是我最尊敬的大姐,也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姐姐!”
“呸!”
他一口唾沫喷在裴云的脸上。
不远处,裴宁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泪水在脸上无声无息地滑落。
裴越犹不解气,刚刚提起脚来,便听到旁边传来裴宁的声音。
她语调颤抖着说道:“三弟,别打了。”
裴越扭头望去,裴宁笑中带泪,满眼感动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