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首。这件事连家父也有些不解,既然魏国公亲自出手,贼首又怎么跑得掉?后来我们才知道,魏国公当初是故意放走那个贼首,留下一条尾巴,暗中盯着她的去向。果不其然,贼首一路向西,在灵州苟且偷生,也就是从那年十二月开始,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一封密信从灵州送往京都成国公府。”
裴越诧异地转头,当初陈希之顺利逃脱,是因为在十万大山中根本堵不住这样一个高手,他怎么不知道王平章还有这一手?
沈淡墨似乎感觉到他惊讶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轻轻咳了两声。
叶七似笑非笑地望着两人,眼神中却无笑意。
那边厢路敏讥笑道:“说来说去不过是捕风捉影、道听途说、无端揣测之语,令尊就是这样教你办案的吗?”
沈淡墨目光向他身边移动,高声道:“中郎将,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众人纷纷望向王九玄。
这位前途无量的魏国长孙轻叹一声,看向路敏说道:“成安候,既然台阁查出这么多疑点,晚辈认为此时最稳妥的做法还是请您先交出军权,回京都由陛下定夺。”
路敏不屑地说道:“王九玄,凭你也想夺权?”
王九玄伸手探向怀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出一个包扎严实的卷轴,拆开外面的封布之后,露出来一卷明黄色的丝绸。
路敏面色剧变。
随着王九玄将这个卷轴高高举起,离他最近的指挥使们纷纷跪下,然后便是稍远一些的罗焕章、唐攸之和他们的亲随。初冬淡淡的阳光之下,这个卷轴仿佛有无穷的魔力,让广场上由近及远所有人都跪下,最后乃至整条长街上皆如此。
除了王九玄之外,便只有路敏、裴越和叶七三人还站着。
王九玄并未理会远处那两人,他直视着路敏逐渐发白的脸色,沉声道:“成安候,圣旨在上,你怎敢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