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无敌
方端武,今年三十有二,与谢林一样同样出身寒门。从军十五年,从一个普通的骑兵攀升到万夫长的位置,如今更是主掌谢林手里最精锐的铁甲骑兵,足以说明此人的实力。
锐金营无论是坐骑还是骑兵的素质都可称为谢林麾下第一,如今的冲锋更是让人心头狂跳。
战场右侧,这些铁甲骑兵排成约莫五十丈的宽度,每个骑兵之间相隔的距离约为五尺,在保持足够紧凑的阵型前提下,同时留出一定的空间。在高速奔驰的过程中,这个距离没有太大的变化,始终保持着严整的阵型。
从上空俯瞰而去,锐金营的冲锋宛如一片厚重铁幕在平原上移动。
与之相比,藏锋卫便像是一柄淬火而成的钢刀,刀尖便是裴越和跟随他参与过之前所有战事的老卒。
随着两方越来越接近,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能听见战马奔驰落下的闷雷声。
裴越扬起手中的长刀,目光紧紧盯着同样冲在最前面的方端武。
“杀!”
陈显达发出一声怒吼,手中朴刀横扫迎面而来的西吴骑兵,胯下坐骑的速度没有丝毫停滞。
这是一场面对面没有任何退缩余地的搏命,也是真正检验藏锋卫实力的试炼场。
方端武的兵器是一杆长枪,他的武道修为不算顶尖,但是厮杀的经验格外丰富。在详细研究过藏锋卫此前的战例后,他很清楚对面的年轻人最擅长的便是先声夺人,斩将夺旗是裴越的拿手好戏。毕竟在这个时代的战争中,主将阵亡会对整支军队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而骑兵对决又必须要以勇将为刀尖。
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十余丈,几乎眨眼便至。
方端武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长枪遽然刺出,对象却不是马背上的裴越,而是他面前的这匹战马!
所谓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他当然清楚这个道理。
在这种惨烈嚣杂的战场上,如果骑兵落马,除非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抢过一匹坐骑,必然会成为其他人的围攻对象。
当此时,裴越眼神一凝,左手猛然勒住缰绳,这匹当初裴城送来的名贵马驹极具灵性地强行止住前冲的速度,前蹄高高抬起,在空中虚踩几下,竟然无比惊险地躲过方端武这一枪。
裴越没有任何犹豫,左手拽住马鞍,身体极为矫健地从右侧跃下,右手中长刀朝地上横扫。
方端武胯下的坐骑发出一声悲鸣,硕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在它身下鲜血已经染红地面。
裴越这一刀斩断这匹马右边前蹄。
方端武见势不妙松开马镫,间不容发之时朝后方跃起,然后跌落在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站起来。
这个时间里裴越已经重新上马,眼神死死盯着方端武,双腿猛然一夹马腹,朝几丈外的敌人急冲而去。
方端武迅速往旁边躲去,一名亲兵直接跳下马,怒吼道:“大人,上马!”
话音未落,裴越便一刀砍中他的咽喉。
方端武在这一刻心中狂怒,左脚点地便飞身上马,正要和裴越拼死相斗,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撇下他朝着前方继续砍杀!
谷呤
藏锋卫这柄钢刀在前部极其锋利的刀尖带领下,笔直又果决地插入这片铁幕之中!
热血在抛洒,生机在流逝,在深秋淡薄阳光的照射下,每个人心中的杀意足以刺透那从北方袭来的寒潮。
贾成死死抱着将旗,在裴越亲兵的保护下,跟着那个年轻爵爷的背影,一路向西。他浑身都在颤抖,唯独双手格外稳定,大旗在他手中立得笔直,没有丝毫倾倒的迹象。他虽然还没有资格进入先锋前军,可这个来自边疆的少年读书郎很清楚自己的作用。
只要这杆旗不倒,藏锋卫的所有将士就会明白自己该朝着哪个方向。
裴越不断挥出长刀,任何人挡在他面前都只有一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