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莹。”
门外的春莹听到王氏召唤，立马入屋。
“夫人请吩咐。”
“回去告诉慕云歌，我同意与她一起入宫，但要带上初月。”
“喏。”
春莹将此事告知了在房中涂抹的慕云歌，慕云歌欣然接受，并没有多问。
午后，王氏带着人赶到望月阁，一进屋就瞧见慕云歌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心中厌恶，一脸惊讶地感叹：
“云歌这是怎么了？春莹！怎么回事，你没有服侍大小姐洗漱吗？”
被叫到的春莹一脸委屈，她也不知道慕云歌在搞什么鬼，已经顶着这张脸一个上午了。
“此事不怪春莹，姨
娘也知道，我脸上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就想着用些小法子能够亡羊补牢下。”
慕云歌放好自制的面膜泥，转头打量王氏。
王氏上身穿着间暗蓝色暗纹交领，下身是浅啡散套山茶印花布裙子，披了一件冰湖蓝刻鳞针褐色山茶罗大氅，精致的发髻不同以往珠光宝气，这次仅戴了简单的珠花，看起来端庄典雅。
慕云歌笑了下，王氏的审美还是在线的，难怪慕松山会被她所惑。
再看她身后的婢女，手上托着一件艳红色的罗裙。
注意到慕云歌的目光，王氏笑着将罗裙拿起，展现在慕云歌眼前。
“你刚回
府，来不及量身做衣裳，我便寻来了这件金丝罗裙，云歌可还喜欢？”
慕云歌打量着所谓的金丝罗裙，颜色艳俗就算了，上面还真用金丝绣了不少花纹，再搭配一条釉青下裙，别说除了过于花哨，是有点好看，但失了端庄。
衣裙刺绣还有脱线也皱巴，一看就是一件旧衣裳。
“姨娘自个穿的得体大方，怎么到了我这，就成了花楼女子衣裳？我要去见的可是安宁皇后，不是去当招蜂引蝶的轻浮女子，再者，衣服料子已经开始褪色，难不成大夫人想让安宁皇后以为，偌大的慕相府，连件得体的新衣裳都拿
不出来给嫡女穿吗？”
“云歌误会了，此裙在当时可是价值千金，绝不会失了身份的。”
“哦？”慕云歌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既如此，姨娘还是把裙子给妹妹留着吧，要不然少了一些引人注目的机会，就怕妹妹会迁怒于我。”
王氏被慕云歌的话噎住，面目有些狰狞。
慕云歌分明在讽刺初月靠下流手段来招蜂引蝶，同花楼女子无异，但偏偏她找不到反驳的话。
暗自安慰自己要冷静，王氏抿嘴笑道：“云歌不喜欢，那看看这身如何？”
将金丝罗裙随手一扔，她又拿起了另外一件。
那是一件素
到极致的素锦罗裙，从头到尾一身白，虽说层层叠叠，腰间还有一串腰链做配饰，可实在没法和王氏身上的相比。
“云歌莫看衣裳朴素，裙子用料用的是最好的蜀锦，你仔细瞧瞧，外面一层是有暗纹的。”
以为慕云歌还是不喜欢，王氏忙解释，末了还拉着袖子，将那几乎瞧不见的暗纹，给慕云歌看。
料子虽好，但一身素衣更像奔丧的，相比较前面一件，更不得体吧。
慕云歌不语，扫了眼王氏，将她眼底的阴冷都看了去，知晓她没打什么好主意，也没拒绝，将罗裙接了过去。
“那多谢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