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今天算是受益匪浅,他认真的记下了大哥的教诲,一字一坑的全装在脑海里。
车间里依旧没有秋天的风景,广东的车间还是保持着恒定的高温,只不过在人们的意识中觉得秋天来了,夏天终于走啦,大块的冰砖不再供应,也没人在持久的高温中喊热说闷。人就是奇怪的生物,既可在高温下生存,也可在霜寒下劳作,强大的意志决定了生存的空间,而四季也牵扯出了奇特的心理暗示。就如大冬天的西南地区即便不冷也有人穿上秋衣棉裤,以此证明四季的分明。而在飒爽的山海关,即便风意遥遥的避暑夏季,也让人们潜意识的穿上了夏衣。
建陶车间是个大练场,常年埋头苦干的工人们没有传说中的节假日,除了上下班、睡觉这个死循环,几乎没有什么小长假、大长假的机会。什么日薪翻倍,什么双休日,那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
张杨借着生产的空挡,一个人溜到镇上去采购了一大包零食,当然也带回了陈思琪想吃的沙县小吃。购置完这些东西,他顺便将钱存进了自己的银行卡,这种吃独食的味道让他愉悦不已,想想卡里的钱,他的微笑杳然地飘在脸上久久地不见散去。
阿裕也紧锣密鼓的展开了他的外围攻势,他打电话给万兴的孙梓言,孙梓言对他好一阵埋怨。
“哎,孙总,你也知道你们的产品不是很好用,这一点你比我更加清楚,兄弟我只能是能帮一把算一把,对于这件事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
“阿裕,咱可是多年的兄弟,你这回做的有点不地道啊。”
“不是我不地道,关键是你的老同学也不地道。”
“他也设计我吗?”
“你知道辊筒主管是谁?”
“张杨啊,啊?莫非?”
“对呀,他就你是老同学的弟弟。”
“难怪不得。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现在你知道谁是操控大局的人了吧?”
阿裕故意夸大其词,隐去张杨自作主张的事。
“阿裕啊,你的意思是我同学在搅局?”
“我可没这样说,这都是大家的猜测。”阿裕嘿嘿笑道。
“行,我知道改怎样做了。”
“那就先这样。”
“好的,有时间喝茶。”
阿裕挂断电话,真的泡了杯茶喝了起来。
厂长办公室里,一个电话扰忧了张厂长的小憩,他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看了看电话,这是孙梓言的来电,不用考虑肯定是说色料一档子事。
“喂,孙梓言老久不见想我啦?”
“张张同学,咱明人不说暗话,那色料的事怎么回事?”
“哎呀,这事你可不能怪我,我也是时候才知道的。”
“你敢说你不知情?”
“这真的是冤枉我啊。你不知道现在是唐龙主管大局,我只抓生产。”
“听说你有个弟弟叫张杨?”
“咦?消息蛮灵通嘛。”
“做业务的,哪里有风肯定得知道下雨的源头。张张同学你说是吗?”
“这么说你找到风口啦?”张厂长嘴上打着哈哈,心里却寻思着这空穴来风的根源,他第一个就想到了阿裕,也只有他才会在此时泄露自己与张杨之间的关系。
“嘿嘿,算是吧。在这件事上算我对不起他,一是小看了他,二是点数分配的不太合理。你帮我疏通疏通,看看能不能挽回大局。”
“孙梓言,这事到了现在可能真不好办,首先唐龙在抓,我根本插不上手,另外这事已经定型,我多说也是无异。这样吧,我帮你介绍到顺城去,看看他们那的情况。”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指望朝阳啦,你说的顺城,可别忘了啊。”
“行,我包你OK。”
张厂长无奈之下,只能用乾坤大挪移的方法将这边的业务转移到顺城去。
电话挂断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