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教他的?
因又想到外面传说他的毛病,眼睛不自觉的往他下面看了看。
自然是看不出来的。采薇心里又想。穿着长衫,将下面遮挡的严严实实,如何看得到呢。
王锦弘见采薇眼睛往下面看了两次,已经明白,用手握拳挡着嘴,轻轻咳了一声。
采薇霎时间红了脸。不管人家傻不傻,有没有病,自己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这样看一个未婚男子,探究那方面的事,总是不妥。
她往后退了一步,还了一礼说道:“王公子却是与传说中,不尽相同呢。”
那王锦弘也不生气,仍旧低低笑了一声,道:“身不由己,也是无奈之举。”
采薇没再说话,又往后退了半步。
然而王锦弘隐约听到采薇好似深嗅了一口气。
王锦弘嘴角笑意更深,心想:今日我这雪柏香里,可是为了秦小姐,特意加了半钱胭脂云。不知你可满意?
但是采薇表情毫无波动,只跟她母亲说道:“女儿实在身体不适,母亲恕女儿不能相陪了。”
说完,也不等秦夫人说话,也不再搭理王夫人和王公子,转身便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又想起一事,复又进了屋子,正见那王锦弘看着她的背影笑意深沉。见她回来,笑容更深,走上一步,似要与她说话。
采薇白了他一眼,对秦夫人道:“对了,女儿此次来是想禀告母亲,夏竹我用着不顺心,明日还让她回您房里来吧。母亲也不必再找大丫鬟给我了,我不用人贴身服侍。”
说完这句话,再次转过身,无事王锦弘和两位夫人的目光,径直离开了。
秦夫人气的脸色发白,又不好在外人面前发作。只能讪讪笑着道:“这孩子,今日许是身体确实不舒服,平日里可从未这样过。”
王夫人依然端着笑,说道:“小女儿家,自然有些娇滴滴的。在自己爹娘面前耍耍性子,也是使得的。我家里那几个姑娘,也是一样……”
两位夫人又聊起了家常,好像真的不在乎采薇的无礼。
王锦弘坐回到座位上,却一直盯着门外,脸上笑意越来越可堪玩味:这个采薇,倒是有些意思。
秦瑶路上顺手扯了几片枯黄的竹叶,一边扯碎了,一边回忆着刚才的王锦弘。
这人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呆傻之人,而且那脸色和气质,更不像是有那种毛病的人。
她曾听别人说过,宫里的太监都有那样的毛病,身子下面都要垫着很厚的布,离得近些就能闻得到尿味。
可是刚才她在王公子靠近的时候,特意闻了一下,并没有啊。
非但没有那种味道,反而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甜香混在凛冽的雪柏香里。
这甜味,有些熟悉,但是又实在想不出曾在哪里闻到过。
不过一个大男人,香料里竟然放女子用的甜香,又是为何?
最后他说了一句“身不由己、无奈之举”,这是不是说,这些毛病他原本没有,都是迷惑旁人的?
可是他们家里又为什么这样做呢?
采薇一路上左思右想想不明白,不知不觉就走到花园里去了。及至感到在雪地里有些冻脚了,才惊觉自己一个人在花园里转了好半天了。
她叹了口气,不再想那些无用的事情,快步走到自己的院子门口。
“夏竹,打水来,我要……”
话说了一半,采薇才想起,自己刚说过不要她了。
这一时她又有些后悔,怀疑刚才是不是对夏竹过于严厉了。
夏竹服侍自己十几年,向来没出过什么差错。这次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