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雅笑道:“常公公又打趣我。谁不知道您是在御前伺候的,这些小事怎么能劳烦您呢?”
常公公道:“本来老奴也没这个荣幸来接郡主,但是冯公公恰巧出去办事了,圣上又在娘娘那里,因此就将老奴指使到这儿来了。”
郡主笑着对常公公说道:“既是如此,我们快些回去吧,别让圣上和娘娘等急了。”
然后又将秦瑶扶起来,说了句:“姐姐,我先走了。”
秦瑶借着郡主的遮挡,抬起头对她小声说道:“快去吧,有空再来。”
郡主点了点头,转身叫着常公公一起往外走。
常公公一边夸赞着“郡主真是冰雪聪明,懂事和善”,一边弯着腰恭谦的慢了一步,让郡主走在前面。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见秦瑶始终低着头,看不见面容,便只好说了句:“秦姑娘请回吧,仔细夜里着凉。”
秦瑶只好点头应是。
听着他们一行人走了,乐坊的宫女将门关上了,秦瑶回到屋子里,躺在大铺上,才发现心脏跳的厉害。
自己当时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来到宫里献舞呢?
“秦淮岸”既不是自己的生意,又不是自己的工作单位,自己这样出头是为了什么?
这也就是薛翀不在。如果他在这里,肯定不会让自己冒这个险。
自己脑袋是被驴踢了吗?
秦瑶越想越气自己,没脑子,好冲动。
她又想起来,丽雅说这个常公公是御前侍候的,那很有可能就是常安呀!
常安不就是害死薛翀大哥、当今二驸马的那个公公?
而且常安和冯时,一个在御前多年,一个跟着娘娘多年,都是见过奕鸾的老太监。
他们每一眼意味深长的打量,都让秦瑶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进宫的第一夜,秦瑶就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了。
不过也可能是她自己想多了,因为这一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但这一夜没有,此后一直到“红榴节”表演那天,都没有出现她担心任何事。
除了每天都会接到赏赐。
有时候是圣上,有时候又是娘娘,再加上郡主也时常送“好东西”,这半个多月功夫,房间里都要堆满了。
秦瑶向来不看重身外之物。
这些赏赐跟“秦淮岸”的姑娘们分了一些之后,捡好的又送给了乐坊里的姑娘,剩下的,连宫女和小太监也都分到了一些。、
一时间乐坊上上下下对她都夸赞起来。
甚至有人说,秦瑶既然能得到圣上和娘娘的奖赏,也许是上面有意,要将她留在宫中做妃子呢。
紫嫣跟秦瑶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正在喝茶水,毫无意外地喷了一地。
秦瑶赶紧关上房门,紫嫣道:“您关门也没用,外面都是这么说的,甚至已经有小宫女来找我,说等您进了宫,她要过来您跟前伺候呢。”
秦瑶心说这不是要命吗?赶紧过完了节回家去吧,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在宫里度过了提心吊胆的半个月,秦瑶算是深刻体会了传说中的“伴君如伴虎”、和“脑袋别在裤腰里”这两种心情。
每天如果不是小郡主常来找她嘻嘻哈哈,只怕她都要得抑郁症了。
好在十多天有惊无险,秦瑶终于顺顺利利的“活”到了“红榴节”。
头一天恰好刚刚下过一场豪雨。
这天一早,艳阳高照,而昨夜的雨水还悬挂在枝叶上,更趁得青枝绿叶,红榴赛血。
秦瑶和舞女们早早换上大红色的服装,带好同色面纱。
为了不过分引起注意,秦瑶特意让伴舞的几个人全都遮上面纱,这样就不会让圣上一时兴起,让她将面纱摘掉了。
要说跳舞,她是不怕的,上一辈子从懂事起就天天跳。
全国的比赛都参加过,她也深信自己的舞蹈功底绝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