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摸了摸女子身后的青鸾,又说到:“人去楼空,物是人非,转眼十几年了。”
然后又喃喃念出一句:“富贵荣华转眼断,空余云烟啊。”
秦瑶记得,这是赵大娘平日哼着歌里面的一句词。秦瑶心跳有点快,小心的问赵大娘道:“大娘,你认识这画中女子吗?”
赵大娘没回答,又去看画下方的印章,问秦瑶:“秦小姐,我眼神不好,这印章上刻的是什么字?”
“柏远。”
“柏远?”赵大娘收回手,精神反而稳定了许多。
她眼里还有隐隐泪光,问秦瑶道:“秦小姐,这画是何人所画?”
“是我爹。”
“你爹?柏远是你爹?他妻子可是孟氏,名讳是初茗?”赵大娘颤抖着声音问道。
秦瑶和薛翀又对视一眼。事到如今,必须将这事情放到明面上了。
于是秦瑶一咬牙点点头:“没错。大娘你认识我爹娘?你到底是谁?”
赵大娘听了秦瑶这句话,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哆嗦着手紧紧握住秦瑶的,问道:“小姐,你可知道‘飞鸾’?”
事到如今,秦瑶反而不怕了。她放下画卷,将飞鸾从衣服里拿出来,从头顶摘下,悬在赵大娘面前。
赵大娘瞪着眼睛略略一看,竟然扑通一声跪倒,伏在地上痛哭失声,嘴里叫着:“云熙郡主,您真的是云熙郡主吧?奴婢对不起您啊。”之后便嚎啕大哭。
赵大娘这样子,是秦瑶和薛翀二人没有想到的。
他们一直以为赵大娘是宫里的人,是秦瑶的敌人,没想到这会儿真的知道了她的身份,竟然好像是旧仆找到了主子一样。
薛翀微皱着眉,手里的折扇依然是蓄势待发的架势。秦瑶有些懵,但还是双手将赵大娘扶了起来。
赵大娘起了身,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秦瑶的脸,一双粗糙衰老的手轻轻抚摸着秦瑶的脸,泪水仍然止不住的流下:
“郡主,您跟小姐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啊。奴婢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找到您,奴婢死也瞑目了。”
秦瑶忙拿出帕子为她擦去泪水,将她扶到座位上。
可是赵大娘却不肯坐,反将秦瑶按在座位上,之后恭恭敬敬的跪下又磕了三个头,说道:
“奴婢如兰,见过云熙郡主。这些年奴婢未能在郡主身边伺候,郡主受苦了。”
秦瑶忙又起身将她扶起,找了个圆凳让她坐下,之后才问她:“赵大娘,到底怎么回事?您跟我说清楚吧。”
原来这赵大娘原名如兰,是顾宛凝房里的管事大丫鬟,年岁上要长宛凝几岁。
宛凝当年和奕鸾的事,她全部知情。
后来奕鸾回京出了事,她日夜安抚宛凝,宛凝才没有寻了短见。
宛凝撑着生下了云熙后,就因产后虚弱再加上忧思成疾,一闭眼去了。临死前托如兰好好照顾云熙。
后来顾家趁如兰不在,将云熙塞给了柏远,从此与云熙断绝关系,与奕鸾一干人再无瓜葛。
等如兰知道时,柏远已经走了。她一个深府里的丫头,并不知道柏远的家在哪里,等她好不容易打听到再过去看时,早已人去楼空了。
她深觉对不起宛凝小姐,自请去为小姐守墓,从此离了顾家。
她日夜守在墓边,也许是优思入梦,一天忽然梦到了宛凝小姐,托她一定要找到云熙。
于是这如兰才离了墓地,四处寻访。
这期间她遇到了奕鸾留在平泽的四个旧部,他们其中有两个人也曾回京中去打探消息,不想被御卫一路追杀差点送了性命。
回平泽之后又深觉愧对五王爷。于是几个人一合计,干脆去找云熙郡主,就当报答小姐和王爷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