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翀虽然也觉得不可能,但是这种巧合更让他不安。
秦瑶又道:“也许当时那人站在阴影里,我没看到。但是鞋子在阴影里就变成黑色了。这应该是巧合吧。”
薛翀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没有根据。
他嘴角噙笑,为阿瑶她理了理稍显凌乱的鬓发,说道:“应该是。一个梦而已,我们不必当真。”
半个多时辰之后,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客栈。
此时赵大娘已经坐在房间等候。
听赵固进了屋,连忙问他:“小姐可是平安回来了?路上没什么事吧?”
赵固忙回答说:“娘不必担心,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就是在那吃了顿饭,小姐带着我们又玩了会儿,才回来晚了。小姐让我先来看看您。您晌午吃了什么?”
赵大娘点点头说道:“店家知道今日只我一个人在,给我端来了饭菜。我没事,你快些过去伺候吧。”
于是赵固给老娘倒了杯水,又回去薛翀房里候命了。
晚间,双燕照旧去“迎宾酒楼”定了饭菜,吃过后都早早歇息了。
薛翀照旧带着手下出去转了转,只是今天他没敢去渡口,只让亦非如是过去看看,见一切安全无事,才回来睡下。
本打算第二天一早上就继续前行。然而后半夜赵大娘忽然发起烧来。
赵固又是请大夫又是熬药又是烧热水,折腾了一通,天蒙蒙亮,赵大娘才稳定下来。
薛翀一看这种情形,今日是绝对不能上船了。因此通知大家,在此地歇息几天,等赵大娘养好了再赶路。
秦瑶夜里睡得熟,也没人来告诉她,第二日一早才知道赵大娘病了。
她洗漱过后,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先过去看望赵大娘。
赵固此时下楼弄早饭去了,赵大娘刚喝完了药,靠在床头看着空碗发愣,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瑶上前摸摸她的额头问道:“大娘,怎么样?好点了吗?”
赵大娘握着秦瑶的手,带着十二分的歉意说道:“小姐啊,大娘对不住你,拖了你的后腿了。”
“您快别这么说。谁也不愿意生病是不是?但是有了病就得好好休养,什么拖后腿不拖后腿的,说的什么话。”
秦瑶坐在赵大娘床边,将被子为她盖好。赵大娘浑浊的眼睛滚出两颗泪珠,抓住秦瑶的手,使劲的又看了看秦瑶的脸。
秦瑶想逗逗她开心,便故意问:“大娘,您这么喜欢看我啊?”
赵大娘笑着,眼泪仍旧止不住的流下来:“秦小姐,你真是个好姑娘啊。”
然后叹了口气问道:“小姐知不知道,这次老婆子跟着你们南下,也是为了去找一位故人。”
秦瑶点了点头:“我听紫嫣说过一些。”
赵大娘眼神渐渐空茫:“那位故人与你年纪相仿。若是能找到,便是我的造化。若是找不到。老婆子我,死不瞑目啊。”
“大娘,您看您又乱说话。”秦瑶假装生气的撅了噘嘴——老太太就吃她这套。
“您说的什么造化,什么死,我可不喜欢听这些。您病着呢,不兴说这个。不过就是找个人而已,到了滨洲,我跟着您去平泽满城去贴告示,你将她的样子说出来,咱们画……”
秦瑶一顿:“哎?您说她跟我长得像?那就是说,也是个小姑娘了?那就照着我的样子画几张像,满城张贴,一有人提供线索,重金酬谢。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她还活着,就不愁找不到!”
赵大娘叹了口气:“小姐啊,难就难在,找她只能悄悄地找,不能大张旗鼓啊。”
“啊?”秦瑶一听到这,不由的想到自己:自己在京中的时候不也是苟且偷生吗?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和自己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