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到了十八岁,薛翔长成玉树临风,英姿飒爽的贵公子,水到渠成的娶了皇家二公主。
婚后二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倒是一对儿神仙眷侣。
对于这样传奇一般的大哥,薛翀和二哥薛翷从小便高山仰止望其项背,真的是打心眼里崇拜。
薛翀进得厅堂,气氛热烈而喜悦,大伯父与父亲正坐在上首,说起前方战事,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大家听书一般也跟着兴奋不已。
大哥坐在下方首座,肤色早已不复当年的白皙如玉,反而因日光和风沙的摧残,染成了麦色。
身材也更加魁梧,再不似当年面冠如玉的少年贵公子模样,倒真像个威风八面的小将军。
薛翀一一拜见过。到了大哥这里,不禁有些动容。
大哥从小就对自己及其宠爱,习文习武都是大哥做的启蒙。
于他而言,大哥如兄如父,亦师亦友,既亲切又尊敬。
大哥站起身捏了捏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三弟也该出去练练,我看着身体怎么倒似比原先弱了点。脸色也不好。”
他这样一说,大家才认真的看了看薛翀的脸色,发现却似有些消瘦了。
薛翀连忙掩饰,只说最近铺子里事物多杂,大约是累的。
父亲自是不信,命人将他身边人唤来询问。
如是进来不敢隐瞒,跪着回说三公子病了三日,昨日夜里刚刚退烧,不曾好好吃东西。
父亲当即生气训斥到:“你们主子病了,做下人的不会好好服侍,也该回府上禀报,怎么就没人管,躺了三日,任由他自生自灭不成?”
如是想说有人伺候来着,微微抬头看了眼薛翀,见他凤目冷冷的瞥向自己,便再不敢多说,只是磕头。
薛翀自己对父亲解释说并非如此,只是胃口不好少吃了些,并没有不吃。
然后不等父亲发话,暗里挥挥手,让如是下去了,免了他的罚。
这三公子在家里自在惯了,十五岁跟随二哥学习经营,随后接手家里的铺子。
十七岁就用自己生意的挣回来钱买了那处私府,寻常三五日不回也是常有的事。
好在他行事最知分寸,也不曾随便交往那些不思进取的纨绔子弟,只是一心经营铺子,倒也让家人放心。
这次病这么重却不回家,还是从来没有的事。
大伯父摸摸胡子,对父亲说到:“翀儿今年也二十有二了,年龄实在不算小。你们还不让他成亲吗?”
父亲叹一口气说道:“哪里是我们不让,可老三他没有这样的心思呀。”
薛翀垂下眼角,恭敬的坐在一旁。大伯父又看看他,凑到父亲旁边一脸八卦低声问道:“莫不是满月他,好男风?”
父亲低着头几不可见的点了点,悄声回道:“袁家那个小公子你记得吗?袁墨恒……”
薛翀在下首捂着嘴轻轻咳了几声,父亲马上闭了嘴,用手轻轻拍了拍大伯父的手,大伯父会意,二人不再讨论。
薛翀心里惦记着秦瑶,用了午饭之后就想回私宅。哪知父亲却不允,非让在家里将养几日,哪也不许去。
薛翀说铺子好几天没看着了,要去看看账。父亲却说:“我们薛家还不差你那点营利。大不了这几天差的让你母亲都补给你。”
无论怎样说了半天,家人就是不放行。无奈薛翀只好答应下来,想着暂住一宿,明日再走。
谁知父亲这次竟然看管的及其严格,不但让亦非、如是贴身伺候着,还派了一个府内的小厮,步步紧跟,日夜坚守,甚至想指两个年轻俊俏的丫头进屋服侍。
直到薛翀冷着脸将丫头们撵了出去,又跑到父亲跟前耍了一通性子,这才作罢。
薛翀连着在家里闷了三日,终于在第四日,找个借口溜出去了。
他一出来就直奔秦瑶的宅子。三四天不见,也不知这丫头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