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身上穿着干净合身的衣裙,素挽着头发,嬷嬷给的首饰一样也没戴。
二人看见薛翀俯身下拜:“薛公子。”回头看见薛翀身旁站着的亦非如是,也俯身一拜:“两位恩公。”
哥俩忙还了一礼,心想主子在呢,我们哪敢受礼。
薛翀问二位姑娘:“还不知二位姑娘的姓名籍贯,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一个大些的姑娘说了二人的身世:两个人一个叫杨红玉,一个只有个乳名叫柳芽儿。原都是山东人,家中确实都没有其他人了。
因连着三年闹灾,好多种地的人没了指望,一路相约浩浩荡荡的去别处讨饭过活。
姐妹二人便是这路上结识的。
谁想不知什么时候被人贩子看上,夜里迷晕了,走水路带至京城,随便找了个买主就将二人卖了。
薛翀又问二位小女子对今后有什么打算,二人相视一望,齐齐跪下,那红玉红着脸说道:“我们愿意给两位恩公为奴为婢,以报救命之恩。”
薛翀一听,眉头跳了跳,回头看了看亦非、如是二人,见哥俩正圆睁四目对望着,神色尽是不敢相信。
薛翀问:“你二人意下如何?”
亦非忙回到:“主子,小人们万万不敢。”
薛翀一挑眉:“为何?”
亦非答道:“小人只是个奴才,可不敢如此对待二位姑娘。”
薛翀嗯了一声,回头对二位姑娘道:“他们不要使唤丫头。”
杨红玉马上回道:“那小女子,愿意做他房里人。”
这边亦非、如是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姑娘莫要开玩笑,使不得。”
“怎么使不得?如果不是恩公,我们又怎能有今日,大约不是投江自尽,就是被人侮辱生不如死了。
“我姐妹二人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恩公可是嫌弃我们?我们,并未失过身。”说到这二人脸色更红,低头不语。
如是回道:“姑娘误会了,并非我二人嫌弃,只是我们本是下人,跟着主子住在府上,并无自己的居所。并且我们也还未想到这娶妻之事,请姑娘莫要多心。”
红玉道:“从前没想过,现在想也不迟啊,把我们带进府,白天我们帮着为公子府里做事,晚上,可以服侍恩公。”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埋的更加低了。
薛翀用拳头捂着嘴干咳了两声,对在地上相互跪着的四个人说:“你们先都站起来说话。”
四人站起身,薛翀抬眼看了看,两个姑娘正抬起眉眼偷偷看向哥俩,可是哥俩却低着头涨红着脸并没有表示。
薛翀想这事也不能急,因此又问两个丫头:“这事暂且不提,我看你们也不适合待在这‘秦淮岸’,那你二人可还有别的去处?”
红玉和柳芽儿对望一眼,眼神充满落寞,回到:“回禀公子,若是二位恩公不肯收留,我们二人便无处可去。”
薛翀忽然心中一动,问道:“不知你二人年龄几何?”红玉答道:“回禀公子,我十六,柳芽儿十五。”
“那,若是让你们去伺候人,可愿意?”
二人神色间顿时警惕起来,二人相互看了看,红玉对薛翀道:“不知公子让我们伺候何人?怎么个伺候法?我姐妹二人虽说无兄无父、无依无靠,但是若是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却是万不肯答应的。”
三个男人听到这话,不约而同在心里点了点头。
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倒是不错。
薛翀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让你们去服侍一个小姐,她……也算是我的一个朋友吧。“
真是大言不惭,自己要多管闲事,人家秦小姐大概都会觉得他莫名其妙吧。
暗暗叹了口气不愿多想,又说到:”她如今也是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与你们年纪相仿,待下人也极好。你二人如若愿意,以后有机会我送你们过去,就跟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