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见赵固长得高大周正,说话也掷地有声,却不像是做过跑堂的样子,于是便问他做过什么工。
赵固陪着笑脸说道:“实不瞒您,我一直都在人家府上做工,近五年是做护院和跑腿儿打杂,有时候也驾车,主子出门,我也可以替做随身护卫。”
掌柜的闻之一楞,倒是没想到:“怎么,小哥还会些功夫?”
“功夫不敢说会,只是从小跟爹爹学些本事防身,寻常的三五个地痞还是能制服的。”
赵固又怕掌柜的嫌弃他没做过跑堂的,连忙又解释说:“我虽然没在酒楼做过,但是我学东西很快,若掌柜的和东家给我些时日,我定能学的又快又好。”
掌柜的摸着下巴想了想,眯着笑眼说道:“这样吧,等那边的活计结束了,你再来找我。就算做不了跑堂的,我也踅摸着给你找个别的活计做,总不会亏了你。”
赵固闻之心下高兴不已,谢了掌柜的便回家去了。
这掌柜的见赵固出了门,想起公子昨晚吩咐的,让他早上过去一趟。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转身上了楼。
到了三层最里间的一个包房门外,轻轻叩了几下门,听里面传来低低的声音懒洋洋的问了声“谁呀”,连忙回道:“袁公子,是老仆。”
之后又踌躇着说道:“公子们若是现在不方便……”
里面忽然没了声音,掌柜正想着是不是等会儿再来,陡的听见里面“啪”一声脆响,好像手掌打在肉上的声音,一个男子“啊”的叫了一声,然后隐隐传来乒乒乓乓类似打斗之声,伴着几声压抑着的喉咙之下的闷哼。
紧接着听那声音又似求饶:“薛翀,不不、三哥,我错了,我再不躲了。”
之后另一个声音好似低低的笑了一声,再过了一会儿这些声音都停歇了,才又有声音传出来:“进来吧。”
四十多岁的掌柜不知为何,一张方脸连着脖子都红透了。他低着头弯着腰推门进去,然后又小心的回身关上门,再回过身来,依然没有抬起头。
这包间分为内外两间,却不是吃饭的房间,而是作为店主的休息室用的。
陈掌柜乍一进来,便闻到扑鼻的满室氤氲之气,说不清道不明,却教人遐想。掌柜的嘴角一阵抽搐,心想二位公子还真不节制,连着两天了。
他低着头正暗自寻思,就听得趿着鞋的声音从里间传来,之后一位瘦高的身影散着外袍走出来,穿着一条长裤,半掩的外衫下露出紧致的肌肉,脖颈下面印着一片巴掌印。
这人在他身边站定了,又将外袍略整理了一下,咬着牙说道:“也就是你,若换了一个人在这个时候过来,我早就打折了他的腿。”
陈掌柜低头陪着笑,却并不惧怕,反而用一种哄人的语气回道:“袁公子说的是,也就是我这不解风情的老帮菜,总是搅了您二位的雅兴。多谢公子们担待。”
这袁公子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头对着里间说道:“你看看你用的这个老东西,真真是油嘴滑舌!你快去看看你的油罐子吧,指不定被他偷吃了多少去。”
屋内传来一声轻笑,随后另一位风姿更佳的年轻公子穿着中衣缓步走出来。他身形比袁墨恒还要略高一些,一样的颀长玉立,虽然只穿着素白中衣,却也不失卓然风姿。
他走到外间的圆桌旁站定,倒了两杯热茶,并未抬眼,只微挑着嘴角说道:“不单是偷油,只怕还偷吃了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