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霜心里一直很清楚,在别人眼里她和原身没有什么分别。
但她自己知道,她并不是原身,也不能代表她原谅任何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原身从小看不惯的唐柔。
以前的事情,南霜不想追究,但不代表原身也不想。
已经死了的人,原不原谅其实也没有任何意义,但即便如此,南霜也不能代替原身做决定。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与其想要获得我的原谅,倒不如摆正自身的位置,只要从今往后你说的话,做的事都无愧于心,我不会跟你计较什么。”南霜淡声道。
闻言,唐柔某种含光,迫切道:“你原谅我了?”
“没有。”
南霜干脆的站起身,而后朝着唐柔询问:“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跟着沈铎回天玄宗去吧?”
唐柔抿了抿唇,又看了眼沈铎,而后默默点了点头。
南霜挑了下眉,看起来神色莫测。
她忽然补充了句:“我娘的祠堂你知道吧?”
“知道。”
“她的牌位后面,放着一个无名牌位,你若想求得原谅,就诚心诚意的供奉这块灵牌,一生一世,直到你死的那天,可以做到吗?”
“供奉牌位?是谁的?”唐柔不解的问。
南霜没有回答,神色也有些不耐烦。
唐柔见此情景,便赶忙应了句:“可以做到,我愿意诚心诚意供奉。”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南霜伸手捻出一道灵符,灵符飞向唐柔,化作一抹淡光,飞入了唐柔的眉心。
唐柔眉心的黑色火焰,被灵符驱散了大半煞气,只留下一抹鲜红的印记,像一个小巧而精致的‘S’形状。
唐柔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忍不住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记住你刚才的话,若你不尽心,不诚意,这道符,便是你的催命符。”
说完,南霜也不再停留,撇下身后呆愣的两人,径直走了出去。
门外阳光大好,南霜忍不住感叹。
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她摸着自己的心口,心说: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原谅她,不过我注定等不到你的回答,不过想来你看到唐柔日日诚心的供奉你,想必心里也会觉得舒坦。
灵堂内的无名牌位,是南霜给原身立的。
其实上面是有名字的,只是被南霜施了法术,暂时隐藏起来了而已,只是别人看不见。
她当初也不知道把原身的牌位摆在哪里,只是听说娘亲去得早,她连娘亲的模样都不知道,所以就把她和娘亲的牌位放到了一起。
也算是让她们早日团聚。
南霜没走几步,眼前就被忽然冒出来的高大身影,挡住了去路。
她都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来人之谁,包括来人的脸色能有多臭。
裴珩之的语气充满委屈:“你还去别的男人的房间,他勾勾手,你就跟他走了!”
南霜忍不住笑了笑。
裴珩之也知道她和沈铎不可能会发生什么,多数就是有事情要商量,否则凭他现在这幅反应,只怕早就闯了进去,而不是在这里乖乖等着。
南霜直接牵住裴珩之的手,也没有废话,直言道:“好啦,陪我去县衙看看,昨日那些发狂的百姓,应该都被关起来了吧?咱们得去问问情况。”
裴珩之不情不愿的被她牵着,一声不吭的跟了上去。
南霜他们去到县衙的时候,没见到徐遮,听说是外面有人来找。
似乎是季长渊的夫人。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很是着急。
南霜找了个差役给他们带路,直接去了县衙的大牢。
大牢里面昏暗又潮湿,撒发着一种霉味和臭味,气味混杂,让人难以忍受。
南霜皱着鼻尖,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旁边的差役便有些不好意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