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此言朱标自然是心生感动,正要开口却听殿外有人通禀,刘瑾快步走去听完回来道:“爷,圣上召杨大人至谨身殿觐见。”
杨思义起身行礼:“圣上有召,那么微臣就先过去了。”
朱标点点头道:“去吧,料想父皇召卿也是云南之事。”
“诺,殿下保重。”
云南克定,现在还是依靠着大理的官员治理,所以他这几日间便会出发,太子殿下政务繁重,而且还听说是要往南巡视沿海卫所,多半是没机会再见了。
看着杨思义有些老迈的背影朱标叹了口气,扯过一张纸写上将杨思义长子湖广参知政事杨治平调往云南:“将此条送往吏部。”
“诺。”
有儿子在身边照顾帮扶,应是能省不少心力,也算他的一片心意,这样的老臣是越来越少了,也不知能否有后即之人。
……………
数日后,朱标放下手中的密奏,望向传来鞭鸣声的方向,又一日的早朝开始了,不过他却是好些时日都不必去参加了。
另一旁常洛华还在不舍得与儿子告别,两个小的精神抖擞乐呵呵的挥舞着胖手,显然还是不能理解爹妈要抛下他们出门去玩了。
朱标起身走上前伸出手指让他们俩紧紧握住,此时到还真有些不舍,看向抱着孩子的奶娘嘱咐道:“本宫和太子妃出行,就有劳你们多加照料了。”
奶娘们自是连番保证,不提照顾不好杀头的罪过,这怀中的可也是他们往后一生的指望,怎么可能不好好照顾。
挥手让她们去坤宁宫,然后拉住不自觉跟了几步的妻子柔声道:“她们都是信得过的,加上还有母后看顾,你就不要担心了。”
“嗯,只是想到等我们回来,孩子恐怕都会说话了,臣妾心中就有些酸涩。”
舍与不舍总归是要出发了,夫妻俩在金吾卫的护卫下出了宫城,由兵马司净街开路,至城门外与骁骑营汇合,接见过了随行护驾的骠骑将军章存道后正式出发。
其实朱标原本是想着走海路的,正好也看看新建的船舰如何,可惜被老朱否决了,认为就算是沿海航行也有风险,不如路上安稳。
于是只能千骑万骑卷平冈了,好在不算远,补给也不需沿途州府,自己多携带些也差不多够了,倒也不需要担心惊民扰民之事。
沿途风景秀丽,倒也让俩人心情转好,儿子什么的瞬间忘于脑后,安营扎寨时俩人还去骑马射猎,虽然是被骁骑营筛过一遍,只留下了鹿兔之类的安全猎物…
说起来察罕还想着将虎狼尖牙利齿磨平,然后再让太子殿下过过瘾,但结果还是被章存道和金吾卫指挥使拦了下来,凡事就怕个万一,他们可赌不起。
既是应承了自家太子妃,那么自然也不好直直赶路,绕至太湖又安营扎寨停留了两日,泛舟垂钓泥炉小酌,好好的赏玩够了野趣。
期间陪妻子的时候陪妻子,她歇着的时候就叫上章存道察罕谈论军事以及辽东的状况,郎有情妾有意,俩人也算彻底打上了东宫的标签,真正有了在京营立足的本钱。
朱标靠坐在椅子上,他专属的车架很宽敞舒适,足够摆放他处理政务所需的设施,除了稍微颠簸些,与在文华殿也没什么区别。
“爷,这是汤帅送来的书信。”
在行程中接收书信要比平时慢了不少,毕竟位置一直是在变动的,朱标接过顺手拿起书桉上小巧的青玉龙首带钩柄开信刀挑出信纸。
信中除了照例的问候外,便是说已经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将昆明城中马姓年纪较小的孩童少年都带了回来,沿途听闻太子离京了,便特意询问这批人该如何安置。
朱标挥笔回信吩咐将人都送至京师外龙江船厂安置,孩童少年皆可入船厂为学徒,择天资聪颖好学上进之辈善教航海造船之术。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军事如此,远洋亦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