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县内,两名更夫并肩而行,一搭一档,一人手中拿锣,一人手中拿梆,此时已到打落更时,边走边敲一慢一快,连打三次。
“咣-咚!——咚!咚!——咚!咚!——咚咣!”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鸣锣通知,关好门窗,小心火烛!
这个时辰,大多数人家都已经落灯安寝,年少些的夫妻自然忙着传宗接代,年老些的则是躺在榻上低声交流着今日各自听到的风言风语。
而作为被众人议论的中心,潘府书房内潘老爷享受着丫鬟的揉肩服侍,朝廷虽明文规定非功勋贵臣不得豢养奴仆,但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让有奴婢,我说这是义女或是小妾不就得了。
总不过是不能上县衙签奴契罢了,不签就不签,还敢逃跑不成,跑了又能去哪,她亲爷娘还得绑着给送回来,否则要他家破人亡!
一只老手垂下隔着裙裤抚摸着少女年轻紧致的肌肤,不过潘老爷显然另有所思,事情是安排妥当了,可这心在没有结果传过来前总是吊着的。
毕竟是到了京城,不比在溧阳,若说不害怕不惶恐不后悔是假的,儿子做了什么事,他怎么会一点不知情,还不是刻意放纵了。
祖辈家传的衙役位太小了,在风光也仅限于一县之地,若能脱吏为官,那可真是光宗耀祖了,可没想到此事,竟然闹到了这么大,连皇帝老子都知晓了。
不过皇帝老子日理万机,哪有闲心亲自查,人都交上去了,下面的官老爷估计也是想尽快结案讨功,再有胡相爷托一手,应该是万无一失。
随着时间渐渐过去,潘老爷心中也愈渐安稳,老手也从姑娘的小腿滑到了丰软的肥臀上,屁股大好生养,富儿他娘当年也是这般。
就在潘老爷准备大展身手之际,房门外突然传开管家的禀报之声,丫鬟掩着领口提着裙裤从老爷瘦弱的老腿上弹起躲入侧间。
潘老爷的心已经提起来了,自然没有闲心去管这点小事儿,自家管家若非紧要事,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来打搅的,而这个时候又能有什么事?
张了几次嘴想喊人进来却又莫名胆颤,门外的人显然是等不及了,没理会管家的阻拦推门而入,眼见来人,潘老爷猛然站起,眼前闪过金星后就是一片一片的黑漆。
“胡…胡管事…您怎么亲自来了…”
“我再不来,还不知道你们要弄出什么事来!潘富呢,叫他出来见我!”
听到儿子的名字,潘老爷打了个冷颤赶忙请他入座:“您先请坐,这…这…是不是京里出事了?”
他们这等人家,所谓的搭上了丞相,实则也就是搭上了相府的账房管事,当然这也不寒碜,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
连在相府看门的门房都算七品,这管账房的心腹,在他们这些地方商贾士绅看来,不比五品官低啊,能孝敬上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让潘富出来!你是耳聋了不成!”
潘老爷支支吾吾道:“潘富已经离开溧阳避风头去了,您有什么直接跟小的说是一样的。”
说完赶忙跑到摆满了经史典籍的书架后,取出了一个檀木匣子,说起这些书,可是历代祖辈积攒下来的,只可惜传到如今,潘家都没出个愿意读下一本的种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