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是他的老部下,这次也出了力,朱标自然不可能再加罚,原本那五十军杖都属于无妄之灾了,此事过后,朱标会予以补偿。
其实像张大嘴这样的将领在京营中有不少,昔日北伐大军三十余万众,战后大半都归了京营,这也是为何朱标不惧怕京营哗变的原因。
京营现在的那几位统军侯爷虽不是他的嫡系心腹,但京营大半的中层将校都是他的旧部,这些人其实才是真正的掌握着实际的兵权。
如此之数,胡惟庸等人如何拉拢的过来?纵然没有提前安排蒋瓛,今日之事也闹不了多大,朱标一道谕令就可拿下。
朱标的车驾不再停留径直朝着皇宫驶去,张大嘴退让到一旁躬身相送,直到后面太子妃的车驾也过去后才直起身。
虽然后面还有皇子公主们的车驾,但对他来说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太子爷太子妃是未来的帝后,怎么敬着都不为过,其余皇子公主有资格能管得了他?
一旁的副将过来搀着劝道:“我送您回府重新上药吧,您这后面可又滴血了。”
张大嘴龇牙咧嘴的摸了摸自己屁股,顿感刺痛然后就是湿热,将手拿回眼前,鲜红一片,军中的杖责可不是开玩笑的,二十军棍下去就得皮开肉绽。
他现在还能强撑着走过来还是因为行刑的留了手,否则五十棍实在的打下去,铁打的汉子也别想起身。
“回去个屁,老子今天就在这守着,要不这顿打岂不是白挨了,你去把郎中给我请来上药。”
副将无奈只得叫人去把郎中再请回来,他勉力扶着张大嘴往值守的班房缓慢走去,这儿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也就是臭了点闹了点。
张大嘴撅着屁股躺下,副将也不嫌弃,痛快的将他下身的衣裤扒了下去,惹得其又是一阵叫骂,不过很快也就消停下去了。
这也就是天下承平了,否则昔年在军伍之中就这点小伤痛如此叫喊,早就惹得其他将领调笑了,军中可没有同情这个说法。
“我说将军,您都这个德行了,还不老实趴着,何必非要去拜见一下太子殿下,这殿下压根儿也没掀帘子瞧您一眼,这不是白折腾了。”
张大嘴得意的哼道:“你小子懂个屁,要不怎么咱是宣威将军,你靠老子提携也不过是个承信校尉,就是因为你脑子太蠢,太子爷看没看见重要吗,重要的就是太子爷想起来今日咱老张平白挨了一顿军杖!”
这话有点难听,但副将也不以为意,他们俩昔年是从一个村子出来的,一起冲锋陷阵出生入死相互扶持才活到了今天,喝多了再难听的话也说过。
军卒端进来热水,副将投湿巾帕,稍一拧干就直接往张大嘴黑红斑驳的大屁股上盖去,又是这一阵难听的叫骂。
张大嘴额头都留下了冷汗,但还是喘着粗气说:“等着吧,咱马上就又要升官了,到时候咱想想办法,你也能混个武略将军,嘿嘿!不亏!”
五略将军是从五品,杂号将军而已,在如今的大明军中也算不得什么,但到底是从校尉跨越到了将军,在如今这等战功难立的时候,也是不容易了…
入了外承天宫门就又换了一批护卫,张威领着兵马司的人止步散去,值守宫城的金吾卫和府军卫才可继续随行。
再过了午门之后,太子妃以及一众皇子公主们的车驾停下,由太子妃安抚众人各自回宫,而太子的车驾则是继续行驶,从西角门绕过中右门在华盖殿西侧角楼前停下。
奉天殿前是不允许跑马驶过的,纵使太子也需绕过去,朱标下了车驾,整理了一下衣袖便快大步流星向华盖殿走去。
“去叫他们来此处见本宫。”
刘瑾应诺一声快步向奉天殿方向走去,大都督府和京营的官员都还在那跪着呢。
华盖殿屋顶为单檐四角攒尖,屋面覆黄色琉璃瓦,中为铜胎鎏金宝顶,殿四面开门,正面三交六椀槅扇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