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近半胡惟庸等也散朝过来了,无疑是让场面更热闹了许多,武氏族人也是大大的风光了一回,虽说他们在当地也已经是无人敢惹,官吏士绅也都会以礼相待。
可毕竟还是在乡里务农耕种为生,能见到的官员也就那么几个,如何能与今日所见王侯将相做比较,这是再无知的人都明白的道理。
胡惟庸等人轮番敬过一杯便告辞了,阶层差的太多,加上他们心里都清楚,以皇后娘娘的性子,定不会因私情就抬举他们高官厚禄,他们只不过是太子殿下表达孝心的一种方式而已。
随着昔年那点儿事谈完,酒宴也就进入了尾声,朱标着人送已经喝醉的李贞回府安歇,自己则是领着依旧神情振奋的武氏族人逛了逛皇宫。
后宫等地方自然是不能去的,不过宫内地方如此之大,便是避开也有许多建筑群值得一看,到底是皇家宫苑。
朱标拉着六舅公走在前面,身后的武氏族人不时发出惊叹,直到看见了武英殿后面的耕地粮苗才安心下来,原来住在皇宫也得种地吃喝。
武从真抹着眼泪道:“老朽总算是没白活这一辈子,都是拖着娘娘和殿下的福气啊,四哥他们就没这个好命了。”
朱标拍手安慰道:“听闻族里已经开置学堂了,这是好事,过后我亲自从国子监挑选几位饱学先生遣到族学,底子打好了武氏子弟将来也好从仕为官光耀门楣。”
武家几位长辈连连谢恩,朱标余光扫了后面几个跃跃欲试的青壮,他是何等眼光,自然看出他们想要什么了。
继续拉着武从真的手道:“外戚骤贵是祸非福,耕读传家才是真正的体面人家,六舅公要明白母后这些年的一片苦心才好。”
武从真显然就是个明白人,转头狠狠的瞪了几个后生一眼才对朱标道:“因着战乱灾荒,我等这几辈族人都没好好读书的机会,也就是识得几个大字罢了,哪里敢有他想,如今承蒙殿下关照,往后子弟们好好读书,还怕没有出头的机会吗?”
另一位族老也接话道:“是啊,咱们武家在赵官家的治下就耕读传家世代从仕,如今到了朱家天下,又是如此关系,往后儿孙更当勤勉为国效忠才是啊。”
游逛完毕,就要见见皇孙了,武家来的人不少,可其中也是有亲疏远近之分的,大多都被礼部官员带回宅院安置,武六舅以及已逝的武四舅的子孙们才有这个尊荣以亲眷的身份去看望皇孙。
一行至文华殿,朱标看了看六舅公身后的两个中年汉子道:“忠叔聚叔为人本分,外祖马公徐王除母后外再无子嗣奉祭,若两位舅叔有意可领徐王奉祭、祭承之职。”
武忠是武从善的长子,武聚是武从真的长子,高官厚禄勋爵朱标不准备给,但总归是要有些待遇,否则未免有些太过小气,再者徐王陵寝总归是要有人奉承的。
两人都是老实孝顺的人,一辈子都听着父亲(叔父)的话行事,这才挺过了灾荒乱世,此时都没敢自己做主,瞧向了武从真。
朱标没等他说话便摆手道:“倒也不急下决定,此事父皇先前便同我商量过,等几日舅公到了父皇母后面前说也不迟。”
踏入文华殿落座,这里就不好让武从真上座了,朱标在主位落座后吩咐道:“去将两位皇孙抱来,路上小心风寒。”
刘瑾应诺而去,这种自家殿下子嗣的事情,他是万不敢轻易交由旁人的,总归是要自己亲自去才安心妥当。
等刘瑾走后朱标开口道:“洛华奉母后懿旨执掌后宫诸事,今日有些紧要事要去处理,便不好来见过舅公了。”
武从真赶忙道:“正事为主,我等闲散人,见与不见有何紧要,殿下万勿客气。”
谷过了会儿刘瑾便领着两位奶娘走了进来,一路行来都是让太监们将她们簇拥在中间,免得有风吹到两位皇孙。
两位奶娘行礼后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的将怀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