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属东宫门下,但陈佑宗无论是在朝中的品级还是在太子殿下面前的影响力都不是他们可比的。
几人客套一番后就心照不宣的继续向前朝着通政使司衙门的方向走去,通政使司属于后立,所以离中书省六部等衙门稍远,自然也很僻静。
等周围没有什么人了其中一人才小声开口道:“陈通政消息灵通,昨日还入宫面见过殿下,不知于今日之事有何指教?”
周旁一人也赶忙开口:“不敢瞒陈通政,小弟早年便与高季迪王常宗等人以诗词文章交好,知晓此二人不可能有谋逆之心,才会在朝会中为其开脱。”
“下官也是如此,高兄在京任职时便常有往来,虽此人孤高耿介,但绝不该会是谋逆之人……”
周旁几人也大概都是这个法,詹事府自成立以来就是皇帝专门为太子储备人才的官署衙门,成员多以年轻士子居多,毕竟放些个老头子恐怕也熬不到太子上位了。
年轻士子自然愿意追捧高启这般名扬天下的高士,方才最群情激愤的就属他们了,感觉不妙还仗着书生意气为高启等人开脱的也是他们。
这时候冷风一吹脑袋清醒了,这才回过神来求陈佑宗指条明路,这也是背后有靠山带来的胆量了,翰林院也有不少年轻人,还都是正经科举出身的进士,他们这么就不敢造次?
陈佑宗突然感觉太子殿下解散詹事府真是个好决断,虽明面上少了不少党羽,但也少了许多麻烦,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荣损的可不仅是这些党羽,主人也是会受到影响的。
见周围没有其余人,陈佑宗突然停下脚步郑重其事的看着他们,一字一顿的道:“此事到此为止,往后无论是有人要你们联名上书还是其他都不可再参与,家中同高启等人往来的书信尽快私下焚毁!”
本来还在喋喋不休的几人面色一白,领头的人回过神立即应道:“我等定会遵照陈通政的意思去办,只是敢问此事真至于此?高季迪可是与诚意伯宋龙门齐名的大家啊。”
陈佑宗漠然道:“杨孟载昔年同高季迪等人共被誉为吴名扬于天下,可去年还不是因玩忽职守被罚服劳役死于工所,彼时可有天崩地裂?”
陈佑宗目送几人惶恐离去,现在局势未明还是观望为好,若是其他倒也罢了,可此事背后明显有圣上拨弄乾坤,他们获罪于天无关大局,但绝不能影响到太子殿下。
陈佑宗负手看向南方,圣上本可以直接下令缉拿魏观高启等人入京审查,但故意搁置分明是要让此事传于天下,高启等人在江南士林拥趸无数,定然是要引起轩然大波了。
此时京中各处衙门都有官员交头接耳,有的后怕不已也有的依旧有愤愤不平之意,到了下午不知多少书信由京中四散传达于亲朋好友之手,其中内容各异不同。
谨身殿内父子俩刚用完午膳,今日下朝有些晚了,朱标站的久有些饿就提前传膳了,老朱见状索性同儿子一起吃了起来。
“标儿,今日早朝可瞧出什么了?”
朱标叹了口气道:“昨日儿臣就感觉着不对,魏观此案一目了然,无论是父皇还是儿臣给蔡本去封信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也就解决了,何必再派监察御史折腾,原来父皇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哈哈哈,咱这鸿门宴可不会心慈手软放虎归山,那些人以为随便入京糊弄咱两年就可以请辞回乡继续过悠闲日子,平时无事再写诗讥讽咱几句博名,这世上哪有这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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