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洛华顿时脸色一红,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月白色的龙纹衣襟和自己夫君洁白的脖颈,朱标的头顶在她发鬓上,整个人都贴了过来。
朱标闻着常洛华身上的香气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不应该啊,他可是难的露出这一手,小时候连他父皇母后都抵挡不住,百求百应。
常洛华突然感觉自己在做梦,心中那个威仪满满都皇太子生动了起来,不再是那个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冷硬形象了。
还不等朱标在开口,常洛华涨红着脸有些慌忙的起身朝外走:“不…不生气了,臣妾陪爷出去走走。”
朱标看着慌乱的小女人,跟在她身后又小声的逗弄了几句,让她的步伐更快了,然后才咳嗽几声收起了柔和的眉眼,负着双手走了出去,小夫妻私话无所谓,但他在奴婢们面前不可能如此轻浮。
出了大殿后俩人恢复了以往的沉静,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东宫内散步,夕阳西斜金色的阳光挥洒在东宫青色的琉璃瓦上,盛开的花草散发着芳香,亭台水榭错落有致,一群安静的宫女太监簇拥着一对少年夫妻游荡在广阔的院落之中。
东宫已经连续扩建三年多了,远比朱标当年搬过来的时候气派许多,一直到常洛华有了身孕才暂时停止,远远还没有达到当年李善长预计的规格。
等差不多了常洛华回宫休息,朱标则是去到了文华殿,刚才睡的颇为满足,现在倒是不困了,刘瑾端来谨身殿送来的奏章密信,先把鸡毛蒜皮的小事处理完,然后拿起已经开封了的密信。
这都是下地方的钦差大臣通过通政使司传递来的,不经过中书直达天听,就是为了保证不会打草惊蛇,钦差下巡也有段时间了,不可能毫无成果。
先是此次巡查的主导官刑部侍郎开济送来的密信,其中写着他已经在扬州巡视过一遍,扬州主官颇为清正廉洁,下面官员少有贪赃枉法之徒,极个别查出来后都严惩了,详细案件等审理后会通过刑部奏报圣上,而他则是要南下苏州了,途中经过的州县也都会仔细暗访,绝不会疏漏一个棢法犯官,信件末尾就是一通表忠心。
朱标靠在椅背上随手拿起一旁的墨玉团龙佩把弄起来,此人的话可信吗?扬州真的安定么?此人不会是受贿然后随便挑出几个小官做样子吧?
扬州本是杨宪的基本盘,杨宪死后那任扬州知府被株连斩首,现今这一任朱标记得是胡惟庸的门生,而且朱标听闻这个刑部侍郎开济在朝的时候跟胡惟庸颇为亲厚。
难不成是父皇在钓鱼?不应该,胡惟庸都没有长膘呢,远远没到宰杀的时候,钓鱼的话未免太早了,或者说真的没有问题?
朱标叹了口气,地方上的事情实在不容易弄清楚,除非弄得天怒人怨,否则暗查也查不出什么,百姓跟官员哪里能有什么交集的地方,完全就是两个阶层。
朱标又看了其他各路钦差的信件,其中前往德安府的御史钦差韩宜可言词最为犀利,举证了当地官员强征苛税倒卖妇女的罪责,而且他们在暗访的时候还遭受了袭击,严辞希望朝廷能立刻缉拿以德安知府为首的官员,重刑审判。
等朱标都看过一遍后吐出一口气,目前就有数百名官员牵扯进去,而这些还都只是京城附近的州府,可想而知越往外贪腐程度就会越高,把大明这么扫荡一遍哪怕只揪出表层枉法官员都得有近万人。
这其中还得有不少御史钦差搭进去,自己父皇可不会这么信任他们,每队里面最起码都得有两三个眼线,他们不管地方官员如何,盯的只是自己的主官有没有受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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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国子监的学生不过是明面上的摆设罢了,他们一群刚出学院的能懂什么,那些官场老油条能轻易的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上万条人命啊,朱标估计李文忠领兵入草原打一场都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毕竟不过是意思意思,瓦剌也没有膨胀到真要与大明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