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什么?”
片刻后,身后传来略带可怜的声音。
“我今日坐黄包车来的,可以跟你一起回大帅府吗?”
姜芜并未回话,而是抬脚继续朝轿车走去。
车内等了许久的杨曼绮,终于见姜芜的身影出现在车窗外,气愤的说:“你不是说很快吗?我等了快一刻钟!早知便把你一人留在这儿了。”
她话音刚落,便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车边,副驾驶车门被人拉开,露出邵瑾川棱角分明的侧脸。
对方上车前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显然是听见她说的话了。
杨曼绮并不惧怕,满脸不悦的将胳膊环在胸前,一副怒气未消的模样。
见车内陷入诡异的寂静,姜芜看了眼手中的书,对身旁的杨曼绮说:“你看过这本书吗?”
对方连瞥也未瞥一下,冷漠的说:“没看过。”
寻到话题的她兴致高涨的说道:“佳佳说是一位国外女作家写的,只可惜上面是法文,我们两个看不懂。”
余光瞥见杨曼绮微微皱起的眉头,她全然装作不知,继续说道:“幸好范大哥会法文,他答应下午抽时间教我们两个。”
听她提起范随安,杨曼绮心中的怒气达到了顶点,直接打掉她手中的书。
“我说那次下雨把你从杨公馆赶走,你怎么这么好心送我回去,原来安的是这个心啊。”
见她怒气冲冲的模样,姜芜无辜的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怕你一个人不安全。”
杨曼绮却听不见她的解释,恼怒的说:“佳佳是我的好朋友,你休想把她抢走!还有,范家哥哥是不可能看上你这样的贱人!”
杨曼绮在家中受宠惯了,在外又有范佳佳帮她兜底,向来不知什么叫忍耐。
即便邵瑾川坐在副驾驶,她也不愿忍下这口气。
见姜芜眼尾发红的可怜模样,杨曼绮心中的气还未出完,额角便被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
邵瑾川拿着手枪抵住她的太阳穴,眼中逐渐浮现出几分杀意,冷声说:“道歉。”
杨曼绮父亲在襄州也是有些权力的,她根本不相信邵瑾川会开枪。
即便小腿已经微微发颤了,仍旧硬着头皮说:“不可能。”
眼看邵瑾川脸上像是结了一层薄冰,眼尾发红的姜芜连忙抱住他的胳膊,目光略带祈求的说:“不要。”
气极的邵瑾川低声冷笑了下,咬牙切齿的说:“你知道我会心软,惯会在我面前耍脾气。”
随后,他冷漠的收起手枪,对杨曼绮命令道:“下车。”
自以为是他是顾虑自家父亲的身份,杨曼绮很是任性的回答:“到杨公馆停下,我自然会下车。”
邵瑾川不与她多说那么多,眼神示意了下司机,对方直接强行把杨曼绮从车上拉了下来。
姜芜神色担忧的望着她,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等轿车再次行驶,她趴在车窗上望着原地跳脚的杨曼绮,唇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她可是呲牙必报的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