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又如何知晓朕没有想着法子度过难关呢?”
是了,这个男人虽然坐于高位,可他却是个心胸狭窄之人,又哪里会因对方是他的亲姐姐就大度得不计较的?
只是那抹阴鸷不过一闪即逝,快得几乎让徐皎以为自己是一时花眼,看错了。
显帝微顿,目光瞥过徐皎,不知是因为想起她还在现场,或是因着别的原因,他叹了一声,和缓了语气道,“罢了,朕看着是皇姐瞧朕不顺眼才是,朕便不在这里碍皇姐的眼了。倒是迎月,走了这么久,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左右如今你府上也没什么事,倒还不如就留在宫里住下,也好好陪伴陪伴太后和皇姐。”
张口就是要将她留在宫里?徐皎心口微微一沉,不及想出应对之策,边上长公主就已是哼声道,“她留在这儿陪我们,不将本宫气死就是好事了,她主意大得很,本宫如今管不得她,还是别在这儿相看两相厌的好。”
长公主面上一片冷然,透着两分嫌弃,说出的话更是硬邦邦的,没有半点儿留情。
徐皎面色微变,轻瞥了长公主一眼。
显帝面上更是阴晴不定,眯眼看着长公主,笑容缓缓消逸,眼神也是冷了下来。就这样盯了长公主片刻,便是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连戏也懒得做了。
徐皎看着显帝和甘内侍的背影,眉心忧虑地微颦道,“母亲,你又何必如此?那毕竟是陛下!”还是个人品不堪,却偏偏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人,长公主这样公然得罪于他,他若哪一日果真六亲不认,与长公主算起账来,可怎么办?
长公主却顾不上这些,更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把拽住她疾声问道,“陛下让你临摹的那些画你可瞧出什么不妥?”
徐皎微愕,望着长公主的眼,却还是迟疑着摇了摇头。
长公主眉心皱得更紧了两分,沉吟片刻后道,“你记着,不管陛下怎么说,你都要如今日一般,咬死了,说你就是画不出来,也不要画,可明白了?”长公主说这话时,双手紧紧抓在徐皎双臂上,有些用力,隔着厚实的冬衣,徐皎亦是觉得有两分疼。她一双眼目灼灼将徐皎盯着,语调更是再严厉不过。
徐皎似是被她的疾言厉色吓到,过了好一会儿才讷讷点了个头。
长公主总算松开了对她双臂的钳制,眉心却仍是紧紧拢着,“还有,你出宫之后,便不要再来了。本宫与太后都不会传召你入宫,若是旁人,哪怕是陛下的旨意……你到时就称病不来便是,其他的,一切有本宫。”
“可是,母亲……”徐皎不赞同地蹙眉道。
长公主却不等她说完,一双眼睛已经扫了过来,简短的两个字,却掷地有声,“听话!”
徐皎满腹的话就被这两个字堵了回去,当然,最主要还是长公主此时看上去没有什么情绪,却又好似气势万千的眼神让她再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她的沉默被长公主当成了乖顺,神色稍缓道,“本宫给你备了些东西,让他们替你收拾好了,母后歇着,你也不必特意去辞行了,直接跟着瑞秋出宫去吧!”
“母亲,我带来的那些草原特产,也有婉嫔娘娘的一份儿,我还想去一趟翠微宫……”
“不许去!”徐皎话还未说完,就被长公主厉声打断了,见徐皎神色怔忪,目光带着不解瞥过来,长公主才深缓了两息,强自平定了语气道,“今时不同往日,翠微宫如今是是非之地,本宫不管你从前和婉嫔有多么好,往后,这宫里的人与事,你都不要再沾染半分。阿皎……”长公主难得这般直接唤她的乳名,正因如此,这一声呼唤才显得越发的郑重其事。
长公主一边唤着,一边抬手轻轻握住她的双肩,直直望着她道,“阿皎,母亲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可你记着,万事要以保全自己为先,于母亲而言,最重要的不是旁人,而是你。”
在徐皎怔忪时,长公主松开了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