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男人,夸夸怎么了?”徐皎轻轻哼一声,微微扬着下巴。
“你就没有想过自己的男人这么好,若让旁人也惦记上了那怎么办?”赵夫人叹了一声,不知想到什么,眼中有一瞬的暗影,她垂眸掩下,却又喉间发痒地咳嗽了起来。
“母亲!”徐皎面上泛出急色,腾地自那根杌子上站起身来。
赵夫人却一边用绢子捂着嘴咳嗽,一边朝徐皎摆了个手势,意思是不让她靠近。
徐皎没了法子,只得高声喊了琴娘。琴娘匆匆入内,捧了一盏药茶,伺候着赵夫人饮下,过了片刻,才平缓了那阵咳声。
徐皎的脸色却仍是紧绷着。
赵夫人见状叹了一声道,“就是怕你这样我才不想见你,本是我的身子不争气,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病得太不是时候了。母亲答应你,一定好好吃药,在你大婚之前,定让自己好起来,这样你可安心了?”
“母亲若不能照顾好自己,我又哪里真能安心出嫁?”徐皎笑容微敛,“不行!我嫁过去后就立刻接母亲过去,左右也是给母亲备了住处的,阿恕他对母亲敬爱着呢,定也是乐意得很。”
赵夫人望着她,笑叹了一声,“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又抬起手朝她挥了挥,“好了,与你说了这么半晌的话,我有些乏了,我想歇一会儿!我瞧你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怕是连梳洗都不曾就过来瞧我了,也快些回去收拾一番,好好歇歇吧!”
徐皎本来还想说什么,可看了看赵夫人脸上的倦色,只得作罢,轻声应了“是”,便是朝着赵夫人屈膝行了个礼,站直身子正待迈步,后头赵夫人突然又喊住了她,“阿皎,等等!”
“早前你将你父亲的画作都拿了去,那些画作,母亲本也是打算要给你陪嫁的,只是往后再看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你空了收拾一下送回来,再让母亲看看!”
徐皎有些意外,目光带了两分紧滞,深望了赵夫人两眼,却并未瞧出什么,便应了一声“是”。
从正院出来,负雪长舒一口气道,“夫人看样子没有什么事儿,郡主可以安心了。”徐皎其实一直担心着赵夫人会突然想起以前,这件事如一个定时炸弹一般悬在她的心上,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徐皎心里却始终有些不安,“总之还是让琴娘和半兰她们多留意着吧!”或许真是她多想了也说不定。
接下来的两日,每到用膳时,她都厚着脸皮去正院,赖在赵夫人身边,陪着她用膳和说话,非要等到赵夫人喝了药,撵她了,她才肯走。
余下的时间,徐皎大多数时候都用来整理九嶷先生的那些画作,免不了又再细细查验一遍,毫无例外的,又是半点儿发现没有。
将画作一起收拾好送去正院给赵夫人,她笑笑安慰自己道,哪怕她和赫连恕怀疑的方向错了,但至少母亲的风寒已是好得差不多了,这就是好事一桩。
从正院出来,迎面就撞见行色匆匆走来的负雪,她脸上神色很有两分耐人寻味,“郡主,匐雅郡主来了!”
“谁?”徐皎以为自己听错了。
“匐雅郡主,带着陛下赐她的禁军护卫,咱们府上的门房不敢拦,她如今已是到咱们院儿里了。”
徐皎一边想着一个与赫连恕一表三千里的表妹今日又不知找什么茬儿来了,一边不敢耽搁,脚步匆匆回了明月居。
到了明月居时,匐雅倒还规矩,就立在花厅中,目光带着两分审视地望着厅中的摆设。
因着已进六月,徐皎这屋里屋外都摆放了不少成婚时要用的物品,入目皆是喜气洋洋,只是这些东西落在人家眼里,这不是刺眼刺心吗?
徐皎一边心里暗忖着一边步进厅内,“匐雅郡主怎么突然光临寒舍了?若是有事,差人来知会一声,我自然会去四方馆听候差遣,怎么好劳烦你亲自登门啊?”
这话说得客气,可匐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