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沉声道。
“你说什么?”徐皎惊了。
赫连恕一哂,“你就没有想过,煊赫一时的文楼为何一夕倾塌?彼时的文楼与你们平南王府又有何不同?”
徐皎默然着,眸中神色复杂地轮转,片刻后,咬了咬牙道,“果真是血脉传承,父子俩都不是好东西。”
“你是想到了九嶷先生吗?”赫连恕却没有深谈文楼之事的意思,转而顺着她方才的话继续道。
徐皎点了点头,“说是给大魏皇室留下的秘宝,只怕非到万不得已之时不会启用,可总要将这秘宝的秘密传承下去,说不得就会有张藏宝图!这藏宝图必然要绘得精细,定不是什么人都能委以重任的。加上九嶷先生被禁在皇宫的那段时日,以及他后来不得不以自己的死让人放心,要守住的秘密……如果说是因为这个的话,时间也能对上,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赫连恕听着亦是点头,“不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都说得通了。”说到这儿,赫连恕神色骤然微微一变,惊抬双目望向徐皎道,“他让你临摹的那些画作会不会……”
徐皎“嗯”着点了点头,她与他说起这个,本也就是有此怀疑,“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又是为了什么?是想做张几可乱真的假图来掩人耳目,还是……”
“若我是九嶷先生,虽是逼不得已,却定然不甘心就此被人利用,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赫连恕沉声道。
“所以……”徐皎转头望向他,两人四目相对,虽然没有出声,眼神交汇间却好似已说尽了千言万语,“我回去后再好好看看那幅画,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还有,万事当心!即便有什么发现也定不可外传……”赫连恕拢紧她的手,眉宇间难掩忧心。
显帝是个什么人,他们心中都清楚了,经手这么要紧的事儿,得时刻提防着,九嶷先生的前车之鉴尚不远啊!
徐皎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
回了景府,徐皎立刻去将显帝让她代为临摹的那幅九嶷先生的画作取了出来仔细察看,其实吧,这张画作她已经仔细研究过不下十次了,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例外,这一次,又是白忙了一场。
徐皎叹了一声,一时没有头绪,索性将她这里存着的九嶷先生的画作都搬了出来,一幅幅地看过去,看了好几日,却都没有瞧出什么端倪来。这一日入夜时,红缨来了,与她同行的还有红姑姑。
红姑姑是奉了长公主之命来的,给徐皎送了些东西,又说了些话。徐皎笑着将她送走后,转身就对红缨道,“去收拾两身衣裳,素净些的,明日随我出城。”
“郡主要出远门?”红缨语调里不无愕然,按理,郡主的婚期在即,此时实在不适宜出门了,何况还是远门。
“是太后娘娘的旨意,只是去弘法寺,要住上两夜,也算不上远。”
通河决堤,下游数个郡县皆是遭了灾,下头报上来的灾情怕是还有所保留,却已是触目惊心。
虽然朝廷已经责令户部协同地方赈灾,户部也已下发了赈灾款,但灾民的数量太过庞大,而且通河中上游还在不断地下雨,因而灾情并未得到缓解。
显帝先后派了两位重臣前往灾情严重一带赈济灾民,奈何户部叫穷,也不知是托词,还是当真国库空虚,竟是捉襟见肘,再拨不出银钱来。
太后听说此事后,拖着病躯,与皇后商议,以后宫为首,削减开支,节衣缩食酬出了不少的银钱体己,准备送往灾区,外命妇们自是纷纷效仿。就是徐皎之前也是捐了些银钱聊表心意的。
太后心系子民,总觉得这样还不够,所以想要亲自去弘法寺烧香祈福,向上天祷告,求佛祖保佑。听说还筹办了一场盛大的法会,届时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只怕不只是宫中的贵人,就是各位朝臣的家眷也会齐聚弘法寺。这一趟,徐皎不能不去,是以长公主特意差了红姑姑来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