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皎想道,得!难得她和李熳还有一致的地方,都喜欢甩景珊巴掌。
不过……李熳还是不够聪明,自己动手,自己的手不疼啊?
徐皎一边腹诽着一边就要收回视线,对于究竟发生了什么,半点儿不好奇。景珊那张嘴若是没管住,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惹怒了这位明显天不怕地不怕的李五娘子,挨打有什么好稀奇的?
却不想,视线不及收回,那头李熳骤然抬眼看了过来,两个人的目光隔着珠帘对上,李熳便是骤然大步往她这头走来。
直到瞧见李熳拨开珠帘几步走到她跟前时,徐皎还有些没有醒过神来。她来做什么?
“景玥,这就是你们景家的家教吗?还说什么书香门第,诗礼传家,我看倒比那等破落户都不如,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不怕每一回都如今日这般,招个大耳刮子!”李熳一到徐皎跟前就是骤然发声,可是半点儿客气没有。
谁知,说完了也不见徐皎有什么反应,只是沉着一张脸,一句话没有,脸上惯常挂着的甜笑消失不见了,唇抿成一条直线,双眸幽冷将她盯着,不见半点儿温度。
李熳不知怎的,突然就有些发怵,悄悄咽了口口水,再开口时,那语气分明就气弱了两分,“你今日是不是在梅林与我二哥私下见过面了?”
徐皎没有说话,崔文茵却是皱眉看了徐皎一眼,这才道,“方才二表哥是与郡主说了两句话,可算不上私见,只是偶遇,而且我还在旁边呢,光明正大的……”
李熳瞥了一眼崔文茵,神色稍缓,目光再转向徐皎时,还是不善,“就算只是巧合,可你知道方才景珊说的多难听吗?景玥,你既已经定亲,就谨守分寸,莫要带累了旁人的名声。”
李熳说罢,转身摔帘而去。
走了几步却是撞上了本来在外头待客,听说这雅阁里小娘子们闹起来了,急冲冲赶来了解情况的惠明公主。
李熳却不过脚步微顿,就是越过惠明公主离开了。
惠明公主往珠帘这头望了望,就是收回视线,一边喊着“熳熳”,一边追了出去。
徐皎将目光从她们母女身上收回,转头对崔文茵道,“不管她们了,咱们继续画。有些渴,给我倒杯刚才那果子露吧!”
崔文茵“嗯”了一声,转身给她倒果子露,谁知,提起壶来却是轻飘飘,一倒,果真什么都没有了。
徐皎一看,有些愕然,“喝光了?”而且好像还是她一个人喝光的。
“你等一等!”崔文茵说着,便是抬手将她的贴身侍婢招来,那侍婢拿着空壶去了,过一会儿再回来,又是满满当当的一壶。
“这果子露味道不错。”崔文茵给徐皎倒了一杯,她又是一饮而尽,一边回味着,一边道。
崔文茵却是皱了皱眉道,“这怕不是果子露,是李府特制的梅子酒,到底是酒,少喝些。”
居然是酒?徐皎愕然,倒是半点儿酒味也没有尝出来。
徐皎点头应了一声,低头开始专心致志画起画来。
不一会儿,画得了。两幅,一幅给惠明公主,一幅给崔四娘子。
一幅只画了一株梅,且是一株古梅,傲立风中,枝干繁簇之景,意境清丽旷远。
另外一幅则是远景的香雪海,万蕊千花,当真是遥看一片白,雪海波千顷,好似提鼻就能嗅到梅香似的。
众人看着毫无例外都是迭声叫好,徐皎呵呵笑着道,“今日也不知是不是喝了梅子酒的缘故,这下笔如有神啊,刷刷刷就画好了两幅,还希望姨母和文茵能够喜欢。”徐皎说着,就要欠身,谁知身子一倾,就要栽倒下去。
负雪连忙将她扶住,众人这才瞧见她双颊酡红,身上散发出淡淡酒气,一双眼睛有些迷离,难怪方才说话,也比平常恣意了许多。
“你喝酒了?”长公主听着蹙了眉,凑上前来问道。
“没喝多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