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皎说完,却见赫连恕一声不吭,只是用那样一双眼睛静且深地将她望着,徐皎被看得莫名,笑容微敛道,“怎么了?”
赫连恕的回答却是蓦地欺身挨近她,同时抬手勾住她的腰便将之拉进了怀里。
徐皎微微一愕,才刚动,便听着他的声音在耳畔微微喑哑地响起,“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徐皎乖巧地“哦”了一声,便果真不动了,由他抱着。
好一会儿后,赫连恕才将她松开了些,就见她偏着头,弯着眉眼,翘着粉唇,冲着他笑靥如花,“抱够了呀?”
赫连恕一顿,真不知是该恼还是该羞,被她望着,不由忍俊不禁地勾唇一笑,抬起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促狭鬼!”
不是骂,而是爱称,带着满满的无奈与宠溺。
徐皎朝他皱了皱鼻头,下一刻却是矮下身子,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轻轻蹭了蹭,“你抱够了,该换我抱了。”说着,还闭上了眼睛。
赫连恕伸出手,轻轻压在她的头顶,手掌顺着她的发丝轻轻抚摸着,“阿皎,我会护着你,往后若是有什么事儿,千万记得告诉我。”
徐皎贴在他胸口点了点头,“知道了。”她知道他有心事,可他不愿说,她便不问。
赫连恕还有要事在身,与徐皎又说了一会儿,便先回去了。
正好是月底,徐皎又待在桐记顺道与朵娜将这个月的账给结了。
等到从桐记出来时,天已经开始下起了雪。这场雪已经酝酿多时,从昨日起就是铅云低垂,昨夜又是一整夜的北风,到这时总算下起来了。
这会儿雪片不大也不密,可看着天色黑沉得厉害,一会儿就说不准了。
生伯袖着手坐在车辕上,抬头看着天也是道,“这雪一会儿怕会下大,咱们得快些回去。”
徐皎自然没有异议,扶着负雪的手,主仆二人一先一后上了马车。
待坐好,生伯一甩缰绳,马车便是晃晃悠悠从桐记门前驶离。
徐皎与负雪如往常一般,在晃悠的马车中轻声说着闲话,谁知,耳中却骤然听得一阵哨声。那哨声奇特,恍若鸟兽的尖啸,算不上多么的突兀,并不会引人注意。
可无论是徐皎,还是负雪,对这个声音都很是敏感。
“怎么回事儿?”徐皎蹙着眉,低声问道,眼里陡然升起两分担心。
“不知道。”负雪摇了摇头,自然知道徐皎是在担心之前离开的赫连恕,又忙宽她的心道,“郡主别担心,应该只是传什么讯吧!赫连都督本事了得,手底下又那么多高手,轻易不会有事儿的。”
轻易不会有事儿,不代表一定不会有事儿。上一次他不就当街被人刺杀,受了重伤吗?
徐皎眉心紧皱着,不能放心,对负雪道,“你去看看。”
马车在途中停了下来,负雪寻了个借口,走开了。马车又开始晃晃悠悠走了起来。
徐皎这颗心却也随着马车晃荡不停。
也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这就到了吗?
徐皎蹙了蹙眉心,却没有听着外头有动静,到了生伯怎么也不叫她?
“生伯,你”徐皎一边问着,一边掀开车帘,往外探身出去。
抬眼却是一愣。这里根本不是景府。
马车停在一条陌生的死胡同面前,至于生伯,却不见了踪影。
雪下得更大了一些,雪片如鹅毛般大小,在天地间恣意飘洒。
徐皎的耳朵陡然竖起来,在那一记轻悄的足音传进耳中时,她陡地将握在手中的短匕拔了出来,转过身去,却还不等刺出,身后却又骤然探出一只手,用一张带着药香的巾帕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
徐皎拼力挣扎,却终究是敌不过,迷药钻进鼻腔,她意识渐渐迷糊,沉入黑暗前,模糊的视线里最后的影像是一个黑衣人的身影,头脸都被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