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菀语调平淡,甚至带着笑地诉说着这些往事,轻描淡写。可徐皎听在耳中,却都觉憋闷非常。
王菀却还笑着转眸望向她,“若非我恰恰好与舞阳郡主是同一日的生辰,当年又因缘际会在凤安城出生,只怕我如今也与我姐姐是一样的命运。可是,因着这个,我来了凤安城,受封成了寿康县主,我的命运改变了,我爹娘和弟妹在族中也再不可同日而语。若是还能更进一步,为什么不可以?”
“反正,我与你不同。我没有心上人,嫁给谁于我而言,都是嫁。何况,我留在陛下身边,总还能有些用。我总能护着你,你和我......都不会再步五娘的后尘。”王菀说这番话时,语调沉静,双眸中的神采却有如磐石无转般的坚定。
说到魏五娘,徐皎喉间好似骤然多出了一只手,将之紧紧钳住,只字难言。
“阿皎!我们被别人操控命运已经够久了,往后,咱们起码要慢慢掌控自己的命运才是。”
徐皎望着王菀的眼,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王菀说完那些话,却全没顾及那些话对徐皎的冲击,又是若无其事笑了起来,携了徐皎的手将她望着,细细打量后,唇边笑弧一扩,“阿皎看着神清气爽,比之从前还靓丽两分,可是有什么好事儿?若有的话,可不能瞒着我,也要让我一同高兴高兴才是。”
徐皎望着她,讷讷道,“也没什么啊,只是......你如今在陛下身边,可曾听他对你提起过有关我婚事的话?”
听她问起这个,王菀亦是神色一正道,“我今日见你也主要就是为了此事。阿皎,你到底想清楚没有,李二郎君与赫连都督,你更中意谁?”
徐皎“”这已经不是她头一回被问到这个问题了,该怎么答?
“你必须告诉我真正的答案,这一次与往常不一样,怕是要真正确定下来了,你告诉我真话,我才能帮你。”
徐皎与王菀在她殿中说了半晌的话,这才一道去了安福宫向太后请安。太后待徐皎倒是一如既往的亲切喜欢,对王菀却明显冷淡了许多。
只王菀也是全不在意就是了,自始至终待太后都与往常一般无二。
临走时,长公主拉了徐皎的手轻声道,“回去安心等消息!”
人人都让她安心,她又哪里能真正轻易安心得了?
第二日起,凤安城中就有了一桩传闻,凤安城的百姓对传闻自来热衷,何况是有关风流韵事的那就更是了,因而这传闻见风就长地传得厉害,不过两三日的工夫就传了个人尽皆知。
过了两日,袁夫人就带着周俏登门来访。
袁夫人自来是个热心又精明的,也没什么坏心,徐皎与她说了说赵夫人如今的情况,就放心让她们俩说话去了。她自己则带了周俏回了明月居,周俏正在长个子的时候,好像也才短短时日没见,她居然就长高了好些,只是性子还是腼腆害羞,说话细声细气的,只在徐皎面前才稍稍放得开些。
徐皎注意着小丫头今日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看着她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一双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担虑,便寻了个机会轻声问她,“俏俏是有什么话要对姐姐说吗?”
“阿皎姐姐”周俏望着徐皎,还是面泛迟疑,直到对上徐皎带着笑的一双眼,才从中汲取了莫名的力量一般,一咬牙道,“姐姐可曾听到坊间的传闻了?那位李二郎君怕不是个好的,他他与他身边一个都尉的关系不清不楚的,姐姐万万不能嫁给他,得快些与长公主殿下,还有景尚书言明才是。”
虽说圣心难测,但朝臣中多的是人会揣度圣意,本来那位李二郎君如何周俏是半点儿不在意,可是偶然听到父母的私话,说陛下很有可能在李二郎君和赫连都督二人之间择其一为阿皎姐姐的夫婿,那就全然不同了。
阿皎姐姐怎么可以嫁给那样的人,虽然那位赫连都督也不见得有多好,可怎么也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