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皎从正院离开,回到明月居,才觉得自己双手双脚,甚至浑身上下都冷得厉害,她不自觉地竟是轻颤起来。
红缨和负雪见她这般,吓了一跳,“郡主,你这是怎么了?”
徐皎伸手环抱住自己,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发着抖,牙齿咯咯作响,“我冷。”
负雪连忙伸手抱住她,红缨则赶紧反身去了内室抱了件厚实的披风来,披在徐皎肩头。
徐皎过了片刻,才缓过来,抬眼望着两人道,“明日去长公主府时,怕是要故技重施。你们俩谁去一趟桐记,为我带句话。”
红缨和负雪见她这副脸色,哪敢有半分异议,慌忙应了下来。
徐皎这才抬起眼,幽幽望着两人道,“你们下去休息吧,今夜就不用值夜了。另外,往后半兰不会回来了,就你们两人。如何当值,你们自己商量出个章程来。”
红缨和负雪两人对望一眼,都是将种种情绪压在心底,应了一声后,便是起身退下了。
徐皎这一夜却注定难眠。
第二日到了长公主府时,长公主一见她就是皱了眉,“你往庄子上去躲了这么几日的清闲,怎么脸色还这么差?”
徐皎苦笑道,“许是想着过两日就要随驾一道去禁苑秋狝,有些激动吧,回来后竟是认起了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长公主听罢,就是嗤笑了一声,“瞧你这出息。想当初,你父亲少年成名,常被我父皇召在身边,也不似你这般……”
徐皎摇了摇头,“我不如父亲之处多了,秋狝上还要母亲多多看顾,免得我丢脸。”
她垂下头,一脸的不安和忐忑,看上去竟很是可怜。
长公主心软地抬手将她腮边的乱发勾到耳后,“放心吧!有母亲在呢,怕什么?”
有了长公主这句话,徐皎是当真心安不少,抬手就勾住了长公主的手臂,爱娇地笑道,“母亲真好!”
“少给我灌迷魂汤!来,我前些时日给你定制了一些秋狝时穿戴的衣裳和首饰,你跟给阿乔一道去试试。”
从长公主府离开时,徐皎的心情松快了许多。
入夜时,徐皎盥洗完,坐于榻上,正要准备睡了时,值夜的负雪却是脚步匆匆而入,到得徐皎面前,神色有些莫名地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卷成筒状,只有小指一半粗细的字条。
徐皎带着两分困惑,接过那字条展开一看,眉梢就是挑了起来。
字条上不过写着三个字“人活着”,那字迹徐皎识得,正是出自赫连恕之手。
她将手里的字条一扬,问负雪,“哪儿来的?”
话是上晌时才带到桐记的,徐皎本来估摸着最快也要明日才有消息,谁知道居然这会儿就送了消息来,而且还是直接送进了景府。
徐皎虽然知道赫连恕本事大,否则也不会在景府中,在景钦眼皮子底下先将半兰带走,可毕竟是冒了大险的。只是送个消息而已,却委实没有必要大费周章,若是不小心在景钦那儿暴露,又是麻烦。
“是方才庭院里的花匠小陈偷偷塞到婢子手里的。”负雪的表情也甚是耐人寻味。
花匠?徐皎惊了,不知不觉的时候,赫特勤的手已经伸的这么深了?
不过既然没有太大的动作,想必也不会引起多么大的麻烦,再加上纸条上的那几个字,于她而言都是好消息。果然啊,赫连都督办事,甚是牢靠。
徐皎笑了起来,看着负雪将那张字条放在烛火上烧了,这才转身去睡了。
昨夜几乎是一宿未眠,今夜心事尽去,倒在枕上就睡了过去,一夜无梦,好睡得很。
第二日清早,徐皎伸着懒腰,心满意足地醒来。
还没睁眼就听着外头隐约的细雨沙沙声。
“下雨了吗?”她轻声问道。
有细碎的脚步声靠过来,负雪一边撩起帘帐,一边答道,“是啊,半夜开始下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