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厅门,却不想刚好撞见前头走来的两人,景钦顿住步子,拱手朝着来人道,“婶娘!”
徐皎则是诧异地挑起眉来,“母亲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蘅芜院被琴娘好生整顿过一番,上上下下都是赵夫人的人,景钦来明月居这样的事儿自是瞒不过赵夫人的耳目。
赵夫人一贯看长房的人不顺眼,知道景钦在这儿,断然不会此时来这里,给自己找不痛快。可她偏偏却来了,自然是……故意的。
所以,徐皎才更是诧异了,不止诧异,心底更是满满的狐疑。
赵夫人朝着景钦淡淡一点头,徐皎更是惊疑了,要知道,自回了凤安城,赵夫人对待长房之人,从来不假辞色,哪怕是景铎和景钦也没有例外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徐皎悄悄往窗外看去,没错啊!太阳并没有打西边儿出来,反倒正要往西边儿坠去呢!
不止是徐皎诧异,就是景钦也有点儿受宠若惊,不由微微怔住。
“我来与你商量一下明日去弘法寺的事儿。”赵夫人无视两个年轻人的表情,径自道。
“明日?”徐皎讶然了。赵夫人是与她提过一嘴去弘法寺的事儿,没想到这么快啊!
“是啊!明日。明日弘法寺住持了觉大师要开弘法大会,这事儿本是宜早不宜迟,我就想着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去吧!你回来之前,我已是与你姨母约好了,明日先一道去了弘法寺,回来时再往她家的庄子上去玩儿一趟。所以,你记得让人去长公主府说一声。”
徐皎哭笑不得,这是什么都说好了,只是来知会她一声啊!
赵夫人与徐皎说完,又转头望向景钦道,“睿深,我若记得不错,明日你该是休沐吧?”
徐皎愕然,有些不安,更有些不敢置信。
景钦将种种疑虑压在心底,面上仍是温润又不失恭敬,“回婶娘,是!”
“我觉着阿皎这些时日诸事不顺,怕是有什么冲撞,心里有些不安,就想着带她到弘法寺请了觉大师为她加持一下,谁知道周子虔父子二人都有公务在身,脱不开身,我们就几个女眷,出行多有不便。不知睿深你明日可有空,方不方便随我们一道去趟弘法寺?”
徐皎满腹的疑虑,等到景钦一走,便再也忍不住,“母亲,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拉着二哥哥一道去弘法寺?”你不是一向不喜欢长房的人吗?
“没什么。只是那日你在宫中遇险之后,我突然觉得,睿深这孩子也不错。歹竹出好笋,他既是个不错的,往后我们与他多亲近亲近也没有错,我看着,往后景家会是他做主,他若能多多看顾一些,于我们母女,可是好事一桩。”
自然是这个理儿,可赵夫人突然想通了,徐皎怎么就觉得心里这么不踏实呢?
“说实在的,除了是从严氏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一点之外,你这位二哥哥可真是个出色的,难怪了,满凤安城的人私底下都传说景家二郎是最像你父亲的。”赵夫人转头望着方才景钦离开的方向,神色有一瞬的恍惚。
“我如今瞧着,也有些像,这样的好儿郎,就不知会便宜了谁家去。”赵夫人感叹一声。
徐皎却醍醐灌顶一般,想到了一种可能。母亲该不会是想要撮合周俏与景钦吧?可俏俏会不会年龄太小了些?何况,让周俏给严氏当儿媳妇儿,袁夫人能舍得?
这头,景钦回了洗墨居,刚刚沐浴完,从净房出来,却是眉心一锁,“你这坐人书案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还不下去?”
他书案一头,坐着景铎这只行走的开屏孔雀,一身艳丽的紫红色,能闪瞎人的眼,嘴里还啃着一个梨。
“就只是坐坐而已,我很小心,将你的那些宝贝书啊纸啊的,都移开了。再说了,我再怎么说,也比你早出生一刻钟,是你的兄长啊!你怎么跟我说话的?年纪越长,越是没大没小了。”景铎一边抱怨着,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