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部与脚踝上有明显的血痕,像是曾佩戴过什么饰物,却被强行拔除了一样。
本着谨慎对待的态度,夏凡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薛大人,能把布摘了吗?”
“摘掉倒是没问题,不过对方毕竟是妖,万一施展天性术法的话……”
“你我都是枢密府从事,哪有惧怕一只妖的道理。”
“夏大人说得是。”薛知更咳嗽两声,叫来狱卒,“把塞口布给我除了。”
布被取下来的一瞬间,夏凡听到了一长串无法理解的话语,虽然发音和语调似曾相识,但他完全无法辨明这些词汇所代表的含义。
他意识到,自己第一次遇到了沟通屏障。
此人所说的语言,和大陆六国截然不同。
夏凡只能凭直觉感受到,对方有愤慨、难受、焦急,以及……委屈。
女子说着说着开始哽咽,最后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解开锁链吧,别把人家吊着了。”夏凡揉了揉额角。
“但她是只妖——”
“街边随便找个老太太拿根拐杖都比她更具威胁性,这不是还有笼子吗?”他望向狱卒,“另外,她被送进来时身上有什么,我希望待会过来时还在她身上,你明白了吗?”
“小、小的明白了。”狱卒慌忙躬身道。
“薛大人,借一步说话?”随后夏凡朝薛知更偏了偏头。
“请。”
两人走到一处角落,夏凡清清喉咙,率先开口道,“这只妖……不同寻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来自海外,所使用的语言也是番语。”
“我同意。”薛知更点头。
“据我所知,一些海外番国并不将妖视为祸害,若草率处理,则可能引发外交问题。我需要把她带回山庄,让公主殿下定夺——在对外一事上,皇室的眼光总是更精准些。”
“就依夏大人的。”
夏凡惊住了,这样就行了?他明明准备了一堆说辞,从礼到兵应有尽有,没料到全都未派上用场。
录部从事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夏大人的想法我懂的,”薛知更认真道,“妖嘛,如果抛开那些明显畸形的地方,也未尝不是一种新鲜的体验。何况这妖连杂毛都没有,算得上是妖中上品了吧。但你还是要多加提防,别让她伤到……咳……伤到公主殿下。”
夏凡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顶级理解?
“另外……夏大人,之前我们确实有一些不愉快,但那都是误会。”薛知更接着说道,“主要是文大人在针对你,我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不得已而为之。哎……现在他不在了我才好说出来,希望你不要介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