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你兄弟五人,除了你结婚,剩余的其他叔叔伯伯全都是光棍,如果你把她打死,你也会成为光棍,且将来再也不可能有钱娶老婆。”
好言相劝行不通,软硬磨合也行不通,孟糖只好另辟蹊径!
牛轲廉眼神凶煞地盯着孟糖,咬牙切齿质问:“救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良心而已!你就算把她打死,又能如何?老婆孩子都没有,一个人过日子有什么滋味!”
还不如当舔狗呢!
后面一句话孟糖是万万不敢多言,家暴男可经不得刺激。
“嘶~”
脑瓜不知咋回事,忽然刺啦刺啦疼,孟糖强忍着疼痛扶起宋梅。
“夫妻之间的事,借助武力是最蠢的办法。牛叔,再怎么着,她也是村长的侄女,若是村长有一天撞破你打她,你还能在村里待下去吗?”
两村相邻,纵然偶尔有些矛盾,但真遇到切身大事,他以为自己能逃脱吗?
不论何时,人情社会就永远得担着人情一词!
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牛轲廉细细思考一番,方正的脸凝聚着讨好的笑意,苦口婆心地劝解:“小梅,孟五已经结婚有孩子,你为啥就不愿和我好好过日子呢?”
宋梅抬眸看见离她近在咫尺的牛轲廉,瑟缩着肩膀后退。
狰狞的面孔,恐怖凶狠的眼神,空气中噼里啪啦的闷响,狠戾的棍杖打在她身上,似乎要打碎她灵魂。
她哭闹,躲闪,哀嚎,求情通通没用,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已经踏入地狱!
死命的打,浑身上下无一不述说痛苦!
不想,她一点都不想继续和他生活,可·······
识海浮现她满身伤痕,大嫂二嫂以及村里人嘲讽的眼神,宋梅痛苦地捂住耳朵。
早在牛轲廉第一次动手打她,她不堪忍受,回家和父母告状,但他们不相信,认为她说谎,还斥责她小题大做。
因着以前的荒唐事,大哥和二哥对她心怀怨恨,尤其是二哥腿断之后,每天阴沉着脸,见她不是打就是骂。
她不明白,怎么就走到这一步?
明明她是家里最受宠的女孩,可现在却遭所有人嫌弃。
唯一替她求情的人却是她最讨厌的仇人?
悔恨的泪水流出眼眶,宋梅心里痛苦万分。
爱情和亲情似乎在一天之内毁灭,她再也不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曾经的不堪过往宛若刀锋割扯神经。
“小梅,别哭,我心疼!”
上前拥抱宋梅颤抖的身躯,牛轲廉趴在她耳畔,小声低喃。
“牛轲廉,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好不好?”
气氛瞬间凝结,牛轲廉目光幽深地盯着宋梅,喉结上下滚动。
“你还想去找孟华朝?”
“我和他再无瓜葛,我不喜欢他了,再也不喜欢。你放过我,我把彩礼钱全都退给你!”
如果爱一个人的代价是分崩离析,亲散友断,她宁愿从未爱过。
幼时的玩伴,一步步深陷漩涡,宛若掉入泥泞,越挣扎,陷进去越深,堕落是真快乐!
但无味又无趣的人生让她百无聊趣,她不知晓活着有什么意义!
“小梅,你是我牛家的媳妇,现在是,以后也是!”
冷笑着看向宋梅,牛轲廉屈膝用力把她抱在怀里,搂着她进屋。
“哎,我····”
手臂伸在半空,孟糖无语地摇摇头。
阻止家暴只是暂时,以后说不定会变本加厉,可她又有什么办法?
防蚊虫的窗帘叮叮当当作响,孟糖心里宛若压了一座大山。
无能为力的感觉在心里生根发芽,她很想从根源解决问题,但不可能!
二十一世纪遇到家暴,警察也顶多是训斥一顿,敷衍了事,又何况这个女人地位低下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