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成文瞥孟糖一眼,兴奋过头的孟糖瞬间闭嘴,捂着嘴巴站在一旁。
嫌弃地看向在水里泡一个多小时的孟招娣,孟成文蹙着眉头:“还没洗干净呢?”
“捞她时头上也钻进去不少蛆虫,头发长,难弄。”
“剃了!”
听着丈夫果断的命令,周老太急切地反驳:“不成,小女孩家家,光头太丑。”
招娣是个好孩子,她之所以掉进粪坑,是想捡木柴回家烧,剃光头说着容易,可村里有哪家小姑娘剃光头?
孟招娣感动地抱着周老太,眼含热泪:“奶,你对我真好!”
“招娣,离我远点,你身上太臭。”
“·····”
说好宠她呢?
孟招娣神情恹恹地趴在周老太手臂,顺从地接受凉水的洗礼。
落日的余晖倒映在池塘边,昏黄的日光跳跃在发丝,孟糖看向不远处扛着锄头往家走的村民,温声提醒:“奶,天快黑了,池塘里的水也没多热,先把招娣拉上岸吧!”
招娣虽然可怜,但她不想别人一提起她,就说:看,她就是掉粪坑孟招娣的堂妹,也太社死!
孟招娣:合着不管怎样,她掉粪坑的事人尽皆知?
孟成文也听见不远处乡邻聊天的声音,着急催促:“老婆子,把招娣拉上来,晚上再用艾叶好好泡泡。”
浑身冰凉的孟招娣终于从水里出来,许是泡得时间过长,白嫩的皮肤皱皱巴巴,就像是被水打湿的纸。
虽说泡了许久,但离得近了,还能闻见隐约的臭味,周老太嫌弃地拍打孟招娣屁股,絮絮叨叨地训斥。
孟二妮抬头看向走在前方的爷和奶,轻轻拽孟糖衣角,小声询问:“糖糖,你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糖糖对她们姐妹三人有再造之恩,要不是糖糖以瘦小的身躯为她们抗争不公平,也许此时,她们三姐妹还在不堪的家里做牛做马。
大姐说,糖糖是非常重要的人,要一直对她好,可怎样才算好呢?
孟糖低声询问:“等会谁做饭?”
“你想吃什么?只要菜园子有,我都会炒。”
“酸辣土豆丝,红烧茄子,虎皮辣条,爆炒豆角,醋溜黄瓜!”
耳尖的孟成文听见孟糖一连串的报菜名,嘴馋地砸吧砸吧嘴,正气凛然地吩咐:“糖糖,你会做这么多菜?之前听你爸说,你炒菜好吃,正好晚上没事,等会把你会的菜都做一遍!”
“·····”
她说了啥?又干了啥?咋突然承包厨娘的活!
孟糖神色恍惚地看向孟二妮开心快乐的笑容,只觉得生无可恋。
人生就是老母猪套胸罩,一套又一套!
哒哒哒地踩着板凳站在灶台,孟糖面无表情地看向站在一旁围观的吃瓜群众,忍不住晃晃手里的锅铲。
好想一铲子拍晕他们,但她个子太矮,想拍晕他们,估计得跳起来!
孟成文瞅着面色铁青的孟糖,深刻认识到让六岁小孩踩板凳做饭是多么荒唐的举动,于是语言鼓励道:“糖糖,你和二妮在厨房好好准备晚饭,等饭后,爷爷给你个好东西。”
她需要?
别以为打一巴掌给个糖,她就能屈服淫威之下!
鼓励的话说了好几遍,孟糖依然神色淡淡,自顾自炒菜,根本不理他们,孟成文担心孟糖会在饭菜里下毒,再次提醒:“提前透露一下,是你五叔给你邮寄的东西。”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孟糖瞬间精神抖擞,一边大力炒菜,一点两眼发光:“五叔给我寄了什么?”
“好好炒菜,菜炒得越好,奖励越丰厚。”
说完,老奸巨猾的孟成文拉着其他人离开厨房。
孟二妮手持烧火棍,一脸艳羡:“糖糖,五叔对你好好。”
“二姐,火候小了。”
鲜嫩的土豆丝被切得细长而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