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轲廉低头看向一脸不服气的小豆丁孟糖,微笑着解释:“我之前见过你,只是你现在比那时好看一些,所以我才没认出来。你不认识我也正常,我在隔壁村住,你应该认识宋梅,我是她男人。”
宋梅结婚了?
她不是喜欢五叔,还说此生非五叔不嫁,短短数月,她是怎么想通?
不对,此刻重点是眼前这男人似乎把五叔当成假想敌,可怕!
瞥见男人打量的眼神,孟糖不自在地转过脸,恰巧瞅见刚从泥浆里钻出来的龙虾,大叫一声,伸手去抓。
“哇,好大的虾!”
“小心,别夹着手!”
牛轲廉嘱咐的话刚落地,就看见孟糖的小手指被龙虾用大钳子紧紧夹住。
“哎呦喂,疼~”
初见她,觉得脾性和孟华朝有些相像,但见识她的一举一动后,牛轲廉深深唾弃自己的小心眼,不过是个憨憨的小傻子,他反应过头了。
“别动,等它自己松开!”
龙虾是一种极其凶悍的生物,它能敏锐觉察外界对它的善与恶,一旦发现不利它的因素,便会挥舞着大钳子截断,所以捉龙虾有技巧,要从弱点出发,一击就中,否则就会打草惊蛇,身陷囹圄。
听从牛轲廉的吩咐,孟糖痛苦地站在泥塘,等待大龙虾自动松开大钳子,但龙虾十分淡定地同她大眼瞪小眼,钳子的力道未松分毫。
突然,小腿肚传来阵阵痒意,就像是有小虫子在上面攀爬,孟糖抬头看向面相和善的牛轲廉,可怜巴巴地哀求:“叔,我腿好痒,你能不能帮我挠挠。”
“孟糖,你站好了,别动也别低头,我上岸拿个破鞋。”
“咋啦?出啥事了?”
听不太懂牛轲廉的话,孟糖低头看向痒痒的小腿肚,待看见屎黄色的蚂蟥趴在她小腿肚,软趴趴的身子拱一下又拱一下往肉里钻,孟糖惊慌失措地叫嚷:“唉···唉,蚂蟥,啊,滚开!”
蚂蟥死死地趴在小腿肚,不论孟糖如何晃荡都没办法将它甩下,腿肚隐约袭来一阵刺痛,鲜血顺着腿肚往下流,孟糖伸手就要拽蚂蟥,但小手指被龙虾死死地抓住,孟糖咬着牙弄死龙虾,双手拽着蚂蟥身体。
“啊啊啊,滚下来!”
“孟孟,快放手,让我来。”
宋雨神情严峻地跑进泥塘,拿着鞋子对孟糖的腿肚啪啪地打。
不多大会儿,软趴趴的蚂蟥掉进泥浆,宋雨长舒一口气,将神魂未定的孟糖拉上岸。
牛轲廉慌里慌张地拿着破鞋小跑到孟糖身畔,望着她流血的腿肚,松了口气:“怎么样,没事吧!”
宋雨温柔地拍打着孟糖后背,像个大人样挥挥手:“姐夫,有我在,她不会有事!”
“嗯,她应该吓坏了,你陪她一会儿!”
牛轲廉走后,孟糖委屈又害怕地抱住宋雨,眼泪成串地往下流。
她平生最怕软体动物,尤其是蚂蟥、蛇、毛毛虫之类,这类生物别说碰到,就连看一眼她都受不了。
刚才她抓着蚂蟥身体将它往外拽,可不仅没拽出,蚂蟥甚至又钻进肉里一大截,若非宋雨来得及时,她真不敢想象后果是什么。
“孟孟,你别哭,没事了。”
温柔地擦拭孟糖滚烫的泪水,宋雨心疼地安慰。
她小时候也有这种经历,所以特别能体会,蚂蟥太恶心了!
爸曾说:如果让蚂蟥钻进肉里,它会一直待在肉里产卵,吸食血液,除非把蚂蟥所待的那块肉割了,不然人会被蚂蟥吸干血液而死。
哭了许久,孟糖红肿着眼睛松开宋雨,瘪着嘴撒娇:“小雨,我手好疼。”
肿成包子的小手指又红又紫,宋雨心疼地拥着孟糖往家里走:“走,回家用黄酒泡泡。”
“小雨,你要把我当成蛇泡了吗?”
“我爸说,像这种情况必须倒黄酒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