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别用你的手碰我,儿子死了,你无动于衷,可当真是心狠。”
“我·······”
早早坐在主位上的孟成文抬头看向院子里拉扯的几人,骂声呵责:“磨叽啥?赶快进来。”
“女儿,别怕,爸会保护你。”
爸···吗?
孟糖抬头盯着圆脸大眼睛,一脸憨相的中年男人,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情绪。
孟成文见人已到齐,咳嗽两声,沉声质问:“说说吧,你们想怎么解决?”
不等其他人表态,常玉红目露凶光:“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她害死阿财,必须得一命抵一命!”
因着刚才的事,周小丽对常玉红十分不满,毫不客气地训斥:“暂时轮不到你说话,闭嘴。”
败家娘们,娶她回来就是娶个祸害!
自打她进门,天天闹得鸡犬不宁。
“爹,阿财身亡,我们也很难过,可他的死和糖糖确实没有关系。”
常玉红激烈地反驳:“呸,说这话糟不糟心?要不是她,一向乖巧的阿财怎么可能回去水塘玩?害人精,留着她就是祸害。”
“二嫂,你说这话丧不丧良心。阿财八岁,糖糖六岁,你儿子要是乖巧,村里就没有皮孩子。”
见常玉红不停地往女儿身上泼脏水,李桂英恨得咬牙切齿!
她的好二嫂,心肝坏透了,以前忍她让她,今天为了女儿,她一步都不让。
“李桂英,你少胡搅蛮缠,我儿子不仅是你女儿害死,还有你儿子掺和。他眼睁睁地看着我可怜的阿财被水淹,却无动于衷,一声不吭,要不是他,我儿子怎会被耽误抢救的时机!”
“常玉红,你欺人太甚。”
先是编排糖糖,再是编排小杰,可恨!
一双儿女被污蔑,孟华庆哪还坐得住,站起身同常玉红辩驳:“二嫂,你说话注意点。阿财死了,你心里悲痛无法接受,我们都能理解,可你不能把脏水泼到无辜的人身上。小杰比阿财小两个月,又比阿财瘦小,他已经从水塘救了糖糖,又哪来力气去救阿财?”
红了眼的两家人大声地争吵,呆坐在椅子上的孩子们瑟瑟发抖地窝成一团,心里想着:老实人发火真可怕!
安静坐在角落里的孟华国以手覆脸,手指颤抖着擦去泪水,声音悲痛:“三弟,阿财的死,小杰不是没有责任,如果他先救阿财,阿财就不会死。”
他就那么一个儿子,以后也不可能会有其他儿子,阿财的死,对他来说就是剜心之痛。
这两天,他一直在想,如果···如果当时小杰先救阿财,那他是不是就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
“?”
那她岂不是死翘翘了!
不愧是亲人,好狠的心,接触到常玉红想刀她的眼神,孟糖瑟缩着往李桂英怀里躲了躲。
不愧是夫妻,没一个好人!
余光瞥见女儿害怕的神色,孟华庆瞬间炸了,大声怒喝:“爹,你听听他说得这是什么混账话。他儿子的命是命,我闺女就是路边的野草?糖糖和阿财一同掉入水塘,我儿子救我闺女天经地义,有本事让他闺女救他儿子啊!”
“你闺女死了还可以再生,我儿子死了我可就没儿子了。她一个女孩家,早晚都是嫁人,少她一个也不少,为了救她害死我儿子,你儿子就是罪魁祸首。”
李桂英难以置信地听着孟华国炮仗似得一番输出,气恼地捶着胸口:“孟华国,你再诅咒我闺女,我就跟你拼了。”
“呵,女娃子,多稀罕。”
李桂英气恼地手指着孟梅,大声质问:“女娃子咋啦,你闺女不是女娃子?”
坐在周小丽怀里的孟杰望着咄咄逼人的二大爷,张嘴就想替妈妈报仇,但被奶奶瞪了一眼,心里十分憋屈地捂着胸口:“哎呦,奶奶,我胸口疼,我快喘不上气了,奶奶,我是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