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加快脚步,跑到了他身旁,轻舒了一口气,似乎稍稍有了安全感,只是再一想,这世子武功还没自己这只菜鸟厉害,心中的惧意再次涌起。
方才她故意大声道出“世子”的身份,只盼着杀手能顾及到他的身份而罢手。
她悄悄的看了一眼祁佑辰,发现他神色如常,她不知道他到底察没察觉到身后的刺客。
她伸出抖成筛子的手,轻轻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轻唤,“世子”她想提醒他。
祁佑辰并没有看向她,神色冷凝,一身的寒气逼人,袖中的大掌缓缓的握住了那只扯着他袖子的手,随后袖子垂下,遮住了那两只交握的手。
沐初棠感动的快哭了,真是好人,谁说世子不近人情来着,在此等凶险的时候还不忘给与温暖和安慰。
宽大的袖袍下,沐初棠回握住祁佑辰,只觉得那只大掌温暖宽厚。
祁佑辰身躯一震,步子也顿住,垂眸,定定的望着她,唇角微泯,蹙着眉头几次张嘴试着说点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而借着月光,沐初棠也看清了他的神色,她无辜的大眼略有疑惑,刚刚这世子的表情怎么看着像......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嗯?怎么了?”她不懂就问
月光下,桃林边,一对璧人牵手相对,只是这少年的脸色却不太好。
祁佑辰眼神示意她注意牵的这只手,沐初棠后知后觉,他的掌心处有一把匕首,而他根本就单纯的想递给她一把匕首而已。
沐初棠:“......”
缓缓的把手与匕首一起收回自己的袖口中。
既是尴尬又有些埋怨,“直接说一声就好了,干嘛这样让人误会,你这样的一张脸做这种事情难免会让人心生旁的心思,真是不知收敛”
祁佑辰真是第一次遇到能把自己生出的龌龊心思都归咎于旁人的人,也第一次见到能把自己的龌龊心思说的这么坦荡,这么理直气壮。
冷笑,“说我变态?我看你才是那个不折不扣的小色狼吧!倒打一耙倒是有本事。”
沐初棠气急,瞪着他想要出言反驳,刚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哽在喉咙,两人神色骤变。
刚刚要说只闻到了此刻身上的药草香,此时更多的是察觉到了浑身的杀气,毫不掩饰的杀气。
沐初棠又开始没出息的颤抖,她天生胆小怕死,这是没有办法战胜的恐惧。
祁佑辰肃然,神色微凉,沉声道:“我说开始,你就跑,跑的越快越好,就像......就像那天在杂物间遇到的那样,不要回头,回到你的学舍里便不要再出来,今夜之后,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闻言,她十分慌张,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你要干什么?你打不过他的?别犯傻”
祁佑辰扬眉,调侃道:“要不唐大侠你来?我跑”说完那眼神还定在了她抓住他手臂的双手上,只是此时双手颤抖的厉害。
随后,他正色道:“我并不是要救你,前几日死的那个人是个好人,而你是唯一的证人,我只是不希望这唯一的证人也活不下来”
沐初棠静静的望着他神色,十分的绝望,她真的从来没如今日这般痛恨自己无能与没用,堂堂元明宗弟子竟被逼到此番境地。可是,他留下又能挡得住刺客的几招几式?
眼泪不争气的如断了线的珍珠,也不知该说些说什么,只是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袖不松手。
祁佑辰:“......”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直至今日才知道,真的会有人这么胆小爱哭。
察觉到杀气逐渐逼近,祁佑辰声音冷凝,低语,“一,二,三,跑”
沐初棠转身火箭一般的冲了出去,真的没有再回头。
她不敢放松警惕,脚步一刻都不曾慢下过,手中紧紧握住方才他留下的那把匕首,生怕附近还有其他刺客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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