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息雾散阳光暖,人生似水须奔流。路遇礁石生才干,天涯不老兄弟情。
寂路!孤山!
几帛驱马,兰兮和红柳婴飞哆哆嗦嗦地紧随其后。
浓雾!细雨!
匆匆赶路的三人焦急地寻找遮风挡雨之处。
冷风!破屋!
几帛找来些柴草,兰兮燃火,颤抖地红柳婴飞紧挨着或显或无的火苗取暖。
树动!风吼!
嘶哑的羊儿穿梭于灌木间。
“兀邑……丫来……兀邑……丫来……兀邑……丫来……兀邑……丫来……兀邑……丫来……”
年迈的夫妇闯入木屋。
没有事先告知而随意入住他人之所,满脸羞涩的几帛急忙起身恭敬地打过招呼,羞愧地坐回原位。
兰兮红柳婴飞只顾烤火。
“老韩夫妇放羊歇脚之地,终有用了,哈哈……哈哈……”韩爷脱下梭衣,搓了搓干瘪僵麻的双手,跺一跺脚下的泥土,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落座火堆旁。
韩奶走向柱脚,轻轻地抛出一个密封的土罐,乐呵呵地递给韩爷,他小心翼翼拧开盖子,深深地闻了几口,美滋滋地说:“存放半年多的蚕豆,正好解解馋。”
将燃烧的木柴移向一旁,抛开红艳的火炭,将蚕豆倒入赤热的柴灰中,一会儿,持一长杆翻搅,瞬间,蚕豆皮开肉绽,香气溢满破屋。
人人尽闻香味,人人吞咽甜汁。
开吃,大伙围聚火堆旁,每人持一枝木条抛灰捡豆。
顽皮的红柳婴飞放下木条,弄来长枝,用力翻搅几下,好奇地拾起两三粒黄皮酥肉的豆子递给兰兮。
兰兮早已洞悉他不愿动手吃东西的个性,无言地给他剥开豆壳。
兰兮边捡边剥,好吃的红柳婴飞却要个不停。
食尽,拍拍柴灰,几帛将省下的一把豆子攒到兰兮手里,掏出一瓶酒,分大家品尝。
雨天,吃点火烧豆,喝杯竹筒酒,冷风绕山走,乐呵!乐呵!
红柳婴飞冒雨行入密林小解,一会儿,吓得面白唇青的他惊叫着“好恐怖……好吓人……好恶心……”跑回屋子。
“遇事好好道来,鬼声鬼叫的会吓到韩爷的?”几帛责备道。
“莫怕,莫怕。”兰兮瞅两眼几帛,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话来好吗?”
“一只羊……双眼有虫……口中吐虫……屁股有虫……全身是虫……”红柳婴飞结结巴巴地应道。
“在哪?”
红柳婴飞捂着脸,指了指去向。
腐虫尸,刚死虫,滚动虫一路可见,当撞到一只泻虫,破溃皮肤流虫,转身口角吐虫,鼻腔吹虫,两耳爬虫,双眼出虫,求助无门,可怜兮兮的老羊时,几帛即刻狂吐起来,他素来最忌恶气和腐肉,遇此,出格也是情理之事。
“说多了也是泪!”韩奶欲言又止,扭过头来,露出两行又酸又寒的泪。
“苦命的人,总遇悲伤之事。羊群本该是我们家的生命源,如今却成了这留置无用,驱除可惜的活死物。”韩爷哭诉道。
兰兮掐了掐快吐晕的几帛肩膀,意示请想一想法子帮帮可怜巴巴的韩家。
“近月来,家中羊群陆续得了虫患,每日必有死伤,观之我心滴血,但能奈何?”韩奶拉起兰兮的手痛苦地诉说着。
几帛擦拭清涕口水,揉揉双眼,搓搓脸庞,分析道:“高山,湿地,鲜草,枯枝,烈日、雾雨交融,想必时有半山阳光,半山雨雾之象。若有羊儿食下毒邪之物,病羊互染其病,一时间,如干草遇火星,方来今日之危机。”
“几帛兄弟,若有方,尽可一试,能活一羊,老朽倍感深恩。”韩爷请求道。
“刚才,我到对门山梁捡柴,看见一块洼地,两边树木葱茏,腹地流有小溪,草药遍地生长,三五只健羊正欢快觅食,或许那是羊儿食下药草,啃食过红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