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别哭,妈一定为你作主,决不会容他混账胡作非为。”薛姨妈搂住香菱,母女二人脸上挂着泪痕。
前文说到,贾雨村阴差阳错,使甄士隐夫妇与女儿英莲骨肉团圆,遂又使薛姨妈认下香菱作干女儿。
一道上了京,在神京城置办了一处小庭院供甄士隐一家人住,又匀了一间店铺赠予甄士隐,考虑甄士隐不擅此道,派了掌柜去帮忙。
不管是不是出于他意,甄士隐总算是苦尽甘来。
好日子不长,边关起了祸事,朝廷因而停了选秀,薛家入京参选扑了个空。
下一次选秀不知要等几年之后,薛宝钗年方二六,没几年能等。
本来薛姨妈为了薛宝钗能够参选,才认下香菱,如今参选无望,于是乎,薛蟠趁一次醉酒,重新打起了香菱的主意。
到甄士隐家里去闹了一场,气的甄士隐一家差点离京,好在封氏劝住,“如今,我们一家又能到哪儿去?”
甄士隐肩不能抗,又不会做生意,还没有本钱,只会写几个字,自己糊口都难,更别谈养活妻儿。
封氏又说道:“你我夫妻二人,什么样的苦都吃了,如今只是受了点那呆霸王的气,就当为了英莲着想,你也要忍下来。”
“只是那呆霸王自己的主意就罢了,就怕是…”甄士隐没往下说,一张历尽沧桑的脸,不知愁成什么样了。
封氏深知人穷不能志短,遂带香菱到荣国府梨香院去寻香菱干妈,当面问清楚,倘若香菱干妈默许此事,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他们一家走就是了。
日子再苦又如何,一家人都在,那便好了。
听了薛蟠干的混账事,薛姨妈气结,派人叫回薛蟠,指着他的鼻子开骂,薛蟠吃了酒,脑子不清醒,脾气上来了,当面顶了薛姨妈几句。
“如此妹妹又参选不得,又何必在他们一家子身上浪费银子。”
薛蟠的浑话气的薛姨妈在香菱和封氏面前掉下眼泪,认香菱作干女儿,安顿好甄士隐一家的初衷,确是为了不影响薛宝钗参加选秀不错。
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香菱乖巧,相处这么久,薛姨妈打心里将香菱当做干女儿看的,岂容薛蟠这般混蛋,将他打了出去。
封氏听了薛蟠的浑话,当即提出归还住处和店铺,薛姨妈连忙拦下封氏:“甄夫人,我绝无此意,那混账东西醉酒犯了浑,当不得真。”将香菱搂的紧紧的,哽咽道:“好孩子,妈舍不得你,快跟你娘亲好好说一说。”
香菱躺在薛姨妈怀里,一个劲的哭,薛姨妈和薛宝钗待她极好,一面是亲爹娘,一面是干妈和干姐姐,难以抉择。
薛宝钗遂劝说道:“封姨,你就看在妹妹叫母亲一声‘妈’的份上,留下吧,此事断不会再有下次。”
薛姨妈补充道:“那混小子最怕他舅舅,我这就写信给他舅舅,饶不了他。”
香菱哭着脸乞求地看向封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之下,封氏感动之余,遂放下了此事,归还了店铺的房契、地契,薛姨妈不收。
“我们一家三口吃住都是太太的,还请太太收回这些。”封氏下一番话堵住了薛姨妈的嘴,“太太使我们夫妻二人找到女儿,我夫妻二人当牛做马也难报答太太大恩大德,恩未报,岂有再受恩惠之理。”
“只求太太帮我和香菱找一份工做,我们一家三口感激不尽。”说罢,封氏拉香菱朝薛姨妈跪了下去。
薛姨妈心中有愧,急忙上前拉起封氏和香菱,“有什么话好好说,不必如此。”
薛宝钗朝薛姨妈打了眼色,尊严无价,不答应她们,他们一家怕是要离京而去。
“荣国府向来对下人宽厚,不如就让香菱到我姐姐房内当个丫鬟,甄夫人,不知你意下如何?”薛姨妈又补充说道:“香菱她爹吃了大半辈子苦,要留甄夫人在身旁照料,甄夫人你就放心将香菱交给我姐姐,自己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