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濬、徐武跑了。
司马孚得知此讯,心中一阵凄凉。
魏国现在,还拥有黄河以北的半壁江山,还占据了中原腹心之地,怎么军中将领的斗志,会这般低落不堪。
“孚叔,是不是徐邈不听将令?”司马师在半昏睡半清醒的状态中醒来,看到司马孚灰败的神情,隐约猜测到了徐府的状况。
“子元,你安心养病,渑池有我在,你.....。”司马孚听到司马师的话,只能无奈点头,事已至此,他再隐瞒也没有必要。
不过,在你字后面,“不用担心”四个字,司马孚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他一介文人,不懂军事,又怎么可能保全渑池的安全。
“孚叔,你遣使者往蜀营,去转告刘贼,就说,明日酉时,在渑池城外的淆山鸡鸣台,本王在那里等他,要是他不来,本王就诏告天下,他刘封自号秦王,但其实是个无胆的懦夫。”
“成济,你带着本王身边的全部死士,提前在鸡鸣台设伏,多备机弩和弓箭,还有短剑、投戟,等看到我和刘封出现,不要犹豫,直接下手。”
司马师在剧烈的咳了几声后,精神振奋的连续说道,苍白的脸上涌起一阵红潮,要不是回光返照使然,不能解释他忽然振作起来的情形。
司马孚、成济两人听言大惊,设伏袭杀刘封这计策倒没出他们的意料,但关键是司马师说的,死士看到他和刘封之后,就立即动手。
司马师现在的身体状况,基本属于挪不动步子的废人。
要是死士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射杀,那刘封能不能射到先不论,司马师肯定是逃不了的。
“孚叔,你们不要犹豫,我司马子元要是临死之前,能拉上刘贼一起陪葬,那就算是被万箭穿心,我也死而无憾!”
司马师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司马孚,眼神之中充盈着决然和不甘。
刘封这些年虽有好色之名,但在战场上素有勇勐果决的名声,尤其是当了秦王之后,对名声更是在意。
司马师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他要以身为饵,把刘封诱到鸡鸣台,然后来一个同归于尽。
真刀真枪和刘封在战场上打,司马师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在活不了几天的情况下,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用自己这一副残躯,来换取刘封一条命。
司马师连命都不要了,也要将刘封给射杀。
司马孚一时也是无话可说。
军事上他不懂,司马死士搞暗杀的事情,他也不懂,只能把这些事情交给成济,让这位资格最老的死士头领来办。
——
新渑池。
刘封刚刚送走归心似箭,要回去看看妻子有没有秽乱的裴秀,等他刚刚回到城中坐定,关兴拿着一封帛信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神情不忿的张包。
“阿兄,司马师来书,他同意相见了,时间在明日酉时,地方选在鸡鸣台。”
关兴这一句话刚说完,张包在后面就嚷嚷起来:“阿兄,司马师前些日一直拖着不答应,现在却突然答应了,这里面一定有诈?”
在吃了好几次粗心大意的亏之后,张包在人到中年之后,忽然像是开了窍一样,变得心思灵敏起来,这倒让刘封刮目相看起来。
“灵筠,你们司闻曹,可有司马师的确切消息?”刘封想了想,转头问询一旁跟着的柏灵筠来。
柏灵筠迟疑了一会,不确定的回答道:“殿下,北司这些日子多个暗间被破坏,消息传递很是不畅,目前只听说樊阿到了渑池城中,有可能是司马师的眼疾复发了。”
汉军越是靠近洛阳,遇到的阻力就越大。
柏灵筠的司闻曹在这一地区的眼线,也在一次次与司马家族死士的消耗中失去,有的人断了线联系不上,有的则又投向了司马家的怀抱。
刘封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责怪柏灵筠,汉军在洛阳附近,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