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特尔,它长着豹子的头,狮鹫的躯体;
博蒂斯,它是一条丑恶的毒蛇,有着恶魔的角;
贝莱,它骑在背负着阿夫洛斯管的马背上,用榛树枝绘制着三角的结界;
还有纳贝卢斯,它以黑鹤的形态出现,以沙哑的声音带动坚硬的翅膀;
仰头,看那伊波斯,它鹅脚、狮头、兔尾,如天使般悬浮在黑幕之中;
垂头,看那布内,它有着狗、狮鹫和人三颗头颅,正以亡灵般的声音在地上吠叫;
……
……
只存在于四方列国神话中的怪物此刻蜂聚于此。相比之下,克罗狄斯这次使用的魔法阵的规模实在是太小了。为了让自己更舒服一些,这些怪物互相推挤、互相嘶啃,一时间,魔法阵中响起了各种难以言喻的悲鸣。
出乎达斯特意料之外的是,克罗狄斯和艾拉并没有被这混乱波及。魔法阵内拥挤不堪,这两人的周围却是空空荡荡,怪物躲避着他们,就像是躲避着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良久,克罗狄斯发出一阵不屑的笑声。
“你以为我是在害怕你放出这些东西吗?错了,大错特错!他们的灵体仍旧被我羁押,又如何能反抗于我?”
说着,克罗狄斯仰头看着天空,将拐杖缓缓举起。他用手中的拐杖搅动着天空,于是,以他的拐杖为中心,周围的那些灵体变得扭曲、混沌。随着他的转动,魔法阵中逐渐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那六十多个怪物一并囊括。在这漩涡中之,怪物们的灵体失去了形状,几乎变成了随着拐杖旋转的水流!
克罗狄斯那苍老的声音以比惊雷更大的声势在空间响动着:
“拜戴尔,费瑞尔,玛卡瑞尔,蒙娜德尔,索特瑞尔,伊克塞尔,艾蒙内尔,皮瑞丘尔,希德瑞尔,布瑞尔,巴如查斯,阿马德尔,塞梅尔,瑞塞尔,卡百瑞尔,乌塞尔,达柔切尔……退下,尽数退下,不得有任何迟疑。吾名克罗狄斯,此即一切说明。”
漩涡消失了,哀鸣停止了,一切都宁静了下来,风清气朗,就如雨后初晴。拥挤的魔法阵被克罗狄斯用一根拐杖就清扫一空。
达斯特正立在魔法阵外的草地上,呆呆地看着克罗狄斯的一举一动。
“好了,年轻人,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也该适可而止了。”克罗狄斯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而我,也没理由要对你动手。”
谁知达斯特却乎地摇起了头。
“不,那啥大师,虽然你的动作快的出乎我的意料,但这才刚刚开始。”
“你还想怎么样?”
“那啥大师,你刚刚把它们的名字都报了一遍,就没有发现有缺了谁吗?”
说着,达斯特变魔术似的从怀里又掏出一个铜壶。
“我知道你还留了一个,但是这没用。”克罗狄斯说道,“在这铜壶之中的任何灵体,都畏惧于我,听从我的命令。”
“但是,你刚刚确实有一瞬间的慌张,这瞒不过我。而且我还知道,被你收服的灵体是可以被释放的,墨瓦腊泥加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如果释放的仪式并不是将铜壶的盖子打开,那我想——”
达斯特缓缓地把铜壶转过来,于是克罗狄斯有些震惊地看到,原本绘制在铜壶上的精致花纹不知何时已被达斯特磨平。
“你做了什么?”克罗狄斯罕见地发出了怒吼,“为了寻找这个铜壶里的怪物,我花了八百年!八百年!”
“徒弟,这是逃跑的最后机会了,快起来!”达斯特冲艾拉喊了一声,然后决然地打开了铜壶,奋力地朝着魔法阵中丢去!
天地再度发生了剧变。云层高高地积卷起来,形成了连绵起伏的山脉。血红与惨白轮番印照着天空,每一次颜色的变化,就有一个可怖的黑影轮番从地上飘过。整个世界万籁俱寂,唯剩下来自那个黑影的、响彻天际的吼声:
“joo